人生寂寞的时刻是什么。
有人问我。
寂寞的时刻太多了,但是彼时竟然想不出好的说辞,打了几百个字想想还是删掉。何况那时候我刚和一群人胡吃海喝,狂乱放纵完,不觉得寂寞。而现在我因为一些不能好好阐明的情愫,坐在床板上打字写东西。电风扇在离头顶很近的位置用力的转动,声音很吵。空调被调的很低,脚底很冷。门外艳阳高照,我上午被晒的像个红孩儿。
生活在一起的熟悉的人离开,除了目送和嘱咐路上小心,剩下足够煽情的话被少年特有的流浪情怀阻止。感动大部分时候来源于自己的给予,所有有情怀的人总是容易寂寞。
这样的时刻很像几年前月假,大家收拾东西回家,我呆在教室看电视然后一个人锁上教室的门回到寝室。不同的是那时候向往着远方就足够把现实抛诸脑后然后满腔热血,不知道孤独,不懂得孤独。现在能实实在在感受到离开其实蕴藏着一种惊天的力量,能让往后的所有境遇都变成超乎现在预料的存在。逛贴吧的时候看到过很喜欢的一句话:经历的每一段感情,当时都觉得可以永久,所以毫无保留,也曾想过为其放弃一切。
大爱,感天动地的大爱。凡人的爱没有这样悲戚,至少我不会。付出的情感永远要和我得到的对等,这一点上,我是个很较真的人。认识很多人很久之后他们会和我说,嘿!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很不好相处。
然后呢?我问。
相处之后觉得我当初的想法很对哈哈哈哈。
我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从我高三的时候和隔壁寝室的一个胖子在洗衣服的时候打起来,大一的时候和舍友闹矛盾然后拼死拼活换寝室这些事情上应该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至于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某某和我说我真是太喜欢和你这种人交朋友了,心直口快心地善良啊。我说我也挺喜欢你这种逢人就奉承,给回应你个微笑就是你亲人的人了。
感情用事有些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些因为感情用事而闯出来的祸端,都心甘情愿的承受着并且在日后想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还蛮英雄。
当年我和隔壁胖子的打架让我真正从一个女同志变成女汉子。站在比我矮半个头,接近160斤的她面前,我毫不犹豫的把一盆水从她头上泼下去了。对方扯着我头发把我推到墙角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切酷毙了。安安稳稳的生活不不是生活,所以我在她十几秒还不愿意放手的时候用力甩开了她胳膊,反手就是脆生生的一巴掌。对方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也不敢相信那一刻自己的力气可以那么大,手掌下垂在裙边,热辣辣地疼。
几年后高中毕业聚会,胖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胖着,而我在日积月累里变得温顺了不少。当年凌厉的短发已经快要及腰,还特意穿了件大红色的连衣裙配着皮鞋手提包。前半场斯斯文文的坐在那儿吃着东西聊着天,后来不知道谁喊了我高中时候的绰号,眼泪一下子就崩不住了,玩嗨了直接脱掉高跟鞋,说起话来又觉得自己是个无所畏惧的姑娘。彼时觉得自己像是离开很久的人又重回故乡,因为熟悉的话音热泪盈眶起来。
很久之前听过崔健唱“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就觉得这这真是一个痞帅又酷的男人。从那之后真的每个人都开始了从南到北,从白到黑的奔波,我把所有的奔波看成流浪,从旧地方辗转到新地方,从这样一群人中剥离,在那样一群人中,成为谁喜欢的谁,谁又憎恨着的谁。
和一个快要毕业的老学长吃饭,餐厅里放着gala的《骊歌》,他们唱“没有不终的旋律,但我会继续……”
我说想到你就快走了,真的有一秒钟的伤感。
只有一秒钟?对方问我。
本来一秒钟都不会有的,得感谢歌太应景。
你真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不说话也不笑。歌继续在唱,离开的人终究会离开。
伤感和感动一样,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情感。生活要是演成了独角戏就没办法继续潇洒继续流浪了,只是我也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多年前那个学长在车站迎接新生,第一次看到我时穿的蓝衬衫。而至于其他,大概也就那晚吃饭时听的歌躺在歌单里,好久不听。
我还是决定回复那个朋友。
人生中寂寞的时刻无非无聊,和欠收拾。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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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脸少女。射手女,二十出头
喜欢户外运动,喜欢狗
少女情怀总是变化万千
不随着年龄的增长消失
像屁一样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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