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慧姝
孔德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唯望唯沕。沕呵望呵,中有象呵。望呵沕呵,中有物呵。窈呵冥呵,中有精呵。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顺众父。吾何以知众父之然也?以此。
老子所著《道德经》五千言,“道德”两字,在现代汉语中广泛使用,但是现代汉语中“道德”一词所指称的,却并非老子文中“道德”的含义。
《现代汉语词典》中这样解释道德:①名词,社会意识形态之一,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道德通过人们的自律或通过一定的舆论对社会生活起约束作用。②形容词,合乎道德的。
老子《道德经》中的道,是宇宙万物的本源,“独立而不改,可以为天地母”(道德经第二十五章),是宇宙万物的基本运行秩序,“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道的本质是创生。杨鹏老师说:道的核心特征可以总结为一个字:“生”,生长、创生、创造,就是无中生有的创生出宇宙万物和宇宙的秩序。(杨鹏解读《道德经》)。“道为万物”(本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道,独立不改、无始无终、至远至近、自有永有。道,超出了我们视觉、触觉、听觉的认知范围,道无声无言无形,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道是虚空的,道在虚空之中创生和运行万物。道之虚空的特征,老子多有描述。“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道德经第十四章);“随而不见其后,迎而不见其首”(道德经第十四章);“沕”呵“望”呵“窈”呵“冥”呵;“寻寻呵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无状之状,无物之象”(道德经第十四章)。
在这种虚空之中,创生进行着。孔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老子曰:“希言自然”(道德经第二十三章)。在这种虚空之中,万物运行着。万物万事按道的方式运行着:“中有象呵。中有物呵。中有精呵。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本章)
杨鹏老师为我们总结到:虚无之中,宇宙以“象、物、精、信”的特征运行,有抽象的形式,有万物的存在,有精微的能量,以恒定的规律运行。
《庄子·外篇·天地》:“视乎冥冥,听乎无声。冥冥之中,独见晓焉;无声之中,独闻和焉。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神之又神而能精焉;故其与万物接也,至无而供其求,时骋而要其宿。”庄子的这段话是本章最好的注解了。道,深之又深,神之又神,看不到,听不到,又能被体悟到感知到。万物万象,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抽象的、具象的,都因祂而生,唯道是从。
万物尊道而贵德。虚无为本,因循为用。天下最大的德,“孔德之容”,就是“唯道是从”。信奉天道,顺应天道,唯道是从,这就是天下最大的德,以此“德”来配天,以此“德”来行走天下,方是老子言下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