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有个朋友,叫做无赖,此无赖非彼无赖。无赖无赖,无有赖之。无赖早恋,比我还早恋,更早熟,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无赖是不是小时候激素吃多了?无赖是“渣”男,渣得很彻底,从南“渣”到了北。
无赖说自己单身很久了,这么“渣”的无赖,前女友是什么样子的?试着猜想,无赖的前女友,要么就是温柔如水,小鸟依人;要么,就是汉子半边天。果然,人称大姐大,脾气火爆,性格豪爽,做事不腻歪,然而,也是无赖的紧箍咒和软肋。
二零一七年,二月十一日,大姐大突然发短信给无赖:(大神,我要走了!)
(大姐大,你啥时候回来?回来了找我玩!),大姐大说:(哈哈,我回来了你还不知道哪儿呢!)
二月十三日,大姐大没有消息
二月十九日,无赖发信息问:(大姐大,你最近可否安好?),依然没有消息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无赖在空间里看到大姐大发了一条动态:如果最近有人问大姐大的近况,直接骂走就好,或者说一句“妈卖批”!
大姐大是怎么了?直到现在,大姐大依旧了无音信。
无赖说:“冰先生,我梦见大姐大打电话给我,喝了酒,有些口齿不清,喃喃地说了许多话,说这些年的遭遇,种种人情与冷暖,碰到的挫折和不顺遂。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眼前却不停闪过许多片段,好像一段段的无声电影”。
时间匆匆,倏地过去一年又一年,许多回忆都不想再打开,那如同隔了一个轮回的生活,离得也越来越遥远,远得像一个虚幻的梦境。而无赖,如今生活在遥远世界的这一边,一昼一夜,已是两个地方。
无赖那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说:我给你说说我和大姐大的事吧?冰先生,大姐大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人,依然记得那是高一上学期,大姐大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平安夜,大姐大看着我手里和别人抢来的苹果,“嘚瑟”。两人的第一句话,两个字,我很诧异,“这是怎样的一个女生啊”!后来发现,大姐大很外向豪爽,没有做作。她成绩并不是很好,坐在我后面一桌。
我想,大姐大应该是属猫的吧?她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对你的笔好奇,对你的书好奇,最后,对你这个“渣”男也好奇了。无赖笑着说,和大姐大熟悉了之后,没有表白,没有玫瑰,自然而然就成“情侣”了!
“冰先生”无赖笑了一下,“后来我才知道,大姐大那时候是有男朋友的。”“无赖,那当时你怎么想的?”“我当然想他们分手,我知道我是第三者,可我就喜欢大姐大,很喜欢。大姐大真的很好,她不想当时的男朋友伤心,拖了很久才分的。”
“无赖,你真渣,渣的特别彻底!大姐大也渣,你们两个渣到河外星系了。”
“大姐大很忙,具体也不知道忙啥。因为经常不在一起,我们闹别扭,大姐大会出去和别的男生过夜。冰先生,我就是受虐,我真的超级喜欢大姐大闹小脾气,满脸起床气的样子。”无赖,我他妈在和你说话,你他妈别跟了说你这些风花雪月,本先生不爱听!
无赖当我空气,本先生做了一回受气小媳妇,继续听无赖念叨。第一次分手,大姐大自残,在上课的时候用小刀划她的手,无赖二话不说拖着她去医务室,大姐大手上的伤疤很多。无赖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承受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责任。
无赖过生日,央求大姐大和他去开房。妈的,你们终于发展到这一步了。“冰先生,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并不是因为她说她不是处女,而是我觉得,我没有能力照顾她,就不想这么脱下她的衣服。”无赖,大姐大,你两就是渣,除了渣,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无赖,你对我说,你真的很喜欢大姐大!可是你们还是分开了!你还对我说,这是你心最凉的一次,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大姐大!
“冰先生,高二的时候,有天晚上,大姐大约我在操场散步,她告诉我,她有了新男朋友。大姐大喝醉了,最后,就有了新男朋友!她对我说,她过得还好!”
如此这些,无赖说,他都没有忘记。无赖啊,只是保存如此多的记忆,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些记忆混合着太多感触与缠绕的感情,让你真的无力负担。人生总要向前看不是吗?背负得太多,又怎么能勇敢向前,人生最大的问题,一直都是记得太清楚,忘得太困难!
无赖,你给我说完这些,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窗外的夜色浑浊而朦胧,与白天那清澈透明截然不同。古城的夜晚有些浓稠的色调,我看不清你,看不清自己,看不清未来!
你说你心里的黑暗,也像这夜色一样,浓稠而发闷,让人感到疲倦。也许是生活让你们越走越远,也许是长久以来积累在心里的那些黑色,也许只是一步一步这样走到了这里,淡忘了初衷。
人生已过四分之一,无赖啊,你不能一再依靠直觉生活,不能再反反复复地爱一个人,我们都不再是少年,没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你现在也生活的很好,平淡而安静,希望大姐大也是,虽然有些难。人生后面的路,需要抛弃的东西会越来越多,人与物,记忆中的阴霾,无关紧要的琐碎感触与情怀,还有那些求之不得的梦?无赖,我们生在世俗之中,如果想保存自我,只有在看透之后变得更加世俗,承担要到来的一切,守住心中的一丝清明。
还是要爱啊,酒逢知己,棋逢对手,勾心斗角,你来我往,要炽热的吻,要飞扬的眉,要缠绵的拥抱,要拼命的厮守,深夜应该有撕心裂肺的眼泪,春风应该有柔软缱绻的情话,总归是要分开死的,天长地久朝生暮死的,谁怕谁啊?
那一天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不为来世,只为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只为与你途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