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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她以为日子还是会像往常一样过下去的时候,一次猝不及防又狗血至极的意外,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男生们有篮球赛。徐媛媛躲在包围了篮球场的女生们身后,旁边是一脸事不关己看着杂志的蒋双双。她个子矮小,根本看不清场内的情况,只能根据女生们的尖叫和哄声来判断赛况。其实她对谁赢谁输无所谓,她想看到的只有那闪光的一人而已。
突然,几道惊叫起,徐媛媛抬头,发现一只失控的篮球正朝着她和蒋双双站的方向飞来,极有可能击中埋着头的蒋双双。徐媛媛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球砸中了她的头,闷疼之后是一阵眩晕。
等她可以睁眼视物,她发现有两个人蹲在她旁边,一个是满脸焦急的蒋双双,一个是皱着眉头,神色自责抱歉的方源。
然后没等她开口说话,蒋双双就把她驾着走向医务室,作为责任人的方源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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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事件之后,徐媛媛成功在方源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连带着两人也逐渐熟悉,走在路上还会打打招呼。
虽然过程曲折,但总归之后都在自己设想过的轨道上运转了。如果徐媛媛是个肤白貌美窈窕动人的美女,不出三天就是方源的绯闻对象。但由于这两人形象悬殊,一些不好的言论全是围绕着徐媛媛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论。
徐媛媛更多的不是生气,而是深深的无力感。因为身处言论中心的她确实就是那样,一身缺陷,“不知好歹”。
这种无力感,在方源说了几句维护她的话之后,上升到了极点。
她不得不认真审视差劲的自己。一些她心知肚明却从不敢深思的缺点被放大了。
她想象自己是那些励志鸡汤文的主角——她的青春不迷茫,她的孤独虽败犹荣,她若盛开,清香自来,问老师,问父母,问蒋双双,要如何改变自己,扭转那样不良的形象。
答复大同小异:从现在开始不一样好了。
徐媛媛今年十七岁。过去的十七年,她除了亲人朋友,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没有过想要突破自己。她没有想过要成为多么出色的人,但如今她只想够格与他并肩。
她慢慢改变。封存所有小说漫画,MP3里塞满英语听力,每天认真听课,回答问题,把落下的功课一点点补回来;控制食量,运动减肥;接触身边的人,当个偶尔吭声的倾听者,渐渐剥离阴沉的外壳......
从前她只有跟蒋双双在一起时才有笑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了解彼此。现在她对着别人也可以开怀大笑。她一点点变得自信开朗,虽然成绩尚在中游,体重居高不下,但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就连方源,在某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忍不住说了句:“徐媛媛,我发现你最近变化挺大的。”
她心一动,难以掩饰这种被认可的甜蜜,欢喜的情绪一涌上来,不禁笑出了声,“是吗,这样好一点吧。”
“是挺好的,感觉你都快乐了不少,继续加油吧。”方源分明是一种疏离的姿态,话里却能听出真诚。徐媛媛这些日子有点飘,听了他的话反而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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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对于宛若新生的徐媛媛来说,每一天都充满了力量。她的人际关系有了很明显的改善,尽管有几个人一直没由来地讨厌她,但再也不是毫无存在感的存在了。瘦下来很多的她五官立体起来,加上皮肤白净,乍一看也是个清秀的女生。数学考试在勉勉强强及了几回格后突破了百分大关,虽然上升得很吃力,但已经好太多太多。
唯一让徐媛媛觉得有些不安的,是自己与蒋双双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不再满足只要蒋双双一个人的理解与关心,一旦开始贪心,她就得与其他人分享心情。好在蒋双双没有说什么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徐媛媛偶尔冒出这样的想法,但都被迫不及待想改变的心情扼杀了。
转眼就是高三,整个年级都安分了不少。徐媛媛虽然起步晚,好在肯努力,上升空间很大。到了高三上期快结束的时候,徐媛媛已经很接近去年的一本线了。
寒假的时候,蒋双双来找徐媛媛,问她愿不愿意加入他们的寒假学习互助小组,方源也在。徐媛媛先是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就尖叫着扑向了蒋双双。
即使徐媛媛减肥成果显著,但还是有一百三十多斤,压在蒋双双身上,后者简直生不如死。但她由衷地替好友感到高兴,现在的她又有了父母离异以前阳光的样子,不会再暴饮暴食来“虐待”失去美满的家庭的自己。
有时候,她还挺感谢方源的。即使她这个局外人看得出来,人家男生根本没那意思。
不在学校,徐媛媛跟方源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一开始鼓起勇气问了他问题后,徐媛媛也就不再紧张了。
让徐媛媛有些疑惑的是有几天方源总是心不在焉,偶尔走神,偶尔忧郁地望着窗外某一处,偶尔盯着手机,拿起又放下。
寒假除去春节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就开学。高三下学期伊始就像上了发条,而作者本人并不想回忆这段时光,大家只要知道,一百天四舍五入就是一瞬间。
徐媛媛这段日子甚至都没有时间幻想方源接受她告白时的情景,她起步晚,根基不扎实,排名跌宕起伏,心情七上八下,以至于作者本人都不忍心描述她这段时光的痛苦。总在一本线徘徊,加上心态不好,脸上都爆痘了。
但高考还是不以考生意志为转移地到来了。
六月七号早上出门后,徐媛媛又返回去了两次,生怕自己东西没带齐。路上碰见蒋双双,她的马尾扎得很高,面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又多了点严肃的感觉。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互相鼓励的话,各自去了不同的备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