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死了,虽然我仍然可以看得见你的样子。周围纷纷扰扰的在我眼前迅速的掠过。哪一个都可能是你,
有可能是这个在我面前打着哈气,却克制不住口臭的那个人,是的,不过才30多岁就没有办法做好自身管理的这个人,精神颓废,双眼向下搭拉着,丝毫没有生气的穿着意见灰土色棉袄,我厌倦这样的你,因为年轻时候的你是那样的神采飞扬,恣意洒脱。我想远离你一些,可是这拥挤的车厢中,即使已经死了的我,也无处遁走。
“可以打扰你一会么?”手递宣传单的你带着微笑和渴望。我看着这个你,这个笑容只有嘴角在翘起,如同被寒冷冻坏了的雾霾,那个苦涩与麻木,让你的脸庞顿时只剩下了一片灰色,你的手冻的通红,或许你会觉得你的声音越甜美越有可能吸引我的注意,可我却觉得你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即使跟我一样死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没有几个人愿意被你打扰一会,因为根本就不是一会的事情。我如同旁人一样的走过。
你居高临下的说着拒绝我的话,穿着西装笔挺的衣服。天知道我是多想一巴掌打在你那虚伪的脸上,义正言辞的伪君子,将自己没有德行当作件值得自豪的事情。纠结和痛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你拒绝,你适应,你维护着的这些,让你变成了一个工具,只会以目标和价值去考量别人,如同衡定换算的机器。那些祈使句命令句都显出你的急躁和不自信,那个你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要把所有的积蓄用来捐助一个弱势儿童。
我想我已经死了,昨夜我在高烧中翻滚,那阵阵的绞痛从全身上下传过来。我的眼珠子滚滚的流着泪,或许一瞬间,我就以为自己要和海伦凯勒一样的被烧毁了。即使胸口闷的已经没法呼吸,我拼命的大口呼吸着,任由口水、泪水、汗水弄湿了枕头。反正痛苦总是短暂的,越短暂越好。
然后我就解脱了。如果不是这样,今天的我怎么会看到你。平时我看不到你,你只是那个纸片,生活的背景,你不会像今日一样手拿着滑板,踩着你强健的双腿,顶着你花白的头发,然后那如同褶皱一般充满风霜的脸,满是菊花一般的笑容。你说,生活只要有爱好就够了。
可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对自己说了多少遍,才说服了自己。你又是如何颤颤悠悠的身躯跑去跳伞,跑去攀岩,跑去不顾一切的挥霍自己的生命。你说你要增加你生命的厚度,你全世界的去滑着你的滑板,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记得你,还有那越行越远的一起滑滑板的人们等待着你的帮助。
你说服不了我,因为我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我躯壳,我的躯壳生活在一个大的机器中,我在旅行一个零件的职责。日复一日的,不需要思想,不需要突破。履行我动物的本能,服从我的欲望。你指望一个死人做什么?
也许我只有今天能看到你,也许明天我就活过来了。在我的汗干后,苦过后,当我得标配肉体恢复正常工作后,我将继续着我的目标,跟你一样的生活。那么多个你,那么多种生活。
(罗曼罗兰 多数人二十或三十多岁已经死了,他们变成自己的影子,不断重复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