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云端的年华

南粤海滨鹏城,今年的夏天有点反常。没有一个像样的台风,热带气旋左拐右跑,双双叒叒赶往沪浙人家,去看一场人间繁华。进入7月就开始下雨,水水水没有干过。8月底的最后一天,老天还上演了一场华丽的琵琶曲-《十里埋伏》,枪林弹雨般,给今夏的雨季来了个完美谢幕。

我家住在离海不远的山脚下,一年四季海风萦绕,平常气温会比市里底一,二度。天天下雨出不去,温度适宜,每晚盖着毛毯,一晚比一晚睡得深沉。这个夏季养足了我的精神,头脑好使,不经意间理顺出一个酝藏于某处的故事来……

1.

大数据时代,凭借微信功能,早几年我们就扒出了这座城里的大学,高中,初中,小学的同学们,分别建了群。但是人不多,每一组也就3-5个。它乡遇故交,闲来约饭,约走;出游,帮忙,习惯了抱团。亲不亲故乡人,说的就是我们了。

我们小学群只有3人,全是女生,来至同一个行政县。

她们俩一个叫白荷花,一个叫夏小白。巧的是她们都拥有一个软绵绵的字“白”,我自个当然就不“白”啦,离白远着咧。每当有点想她们时,我会在群里呼叫:“白云朵朵,本周末聚个餐噻!”我们来至四川,心情好时,拼命飚母语。

2015年11月下旬,我们第一次碰面。可不巧夏小白去扬州旅游去了,我只见着了荷花同学。

她们不熟悉我所在的山海位置,白荷花家附近的华强北地铁站我是常去的,因为我儿子在那边上中学。于是俺欣然前往,按约定她在A出口迎我。

二十多年没见面的老同学呀!那个周五,一下班赶快冲凉,洗头,换去套装。穿上蓝色毛衣和咖啡色白点长裙,浅褐色圆口皮鞋,斜挎上COACH椭圆图案包包,配上齐耳短发,近视眼镜,镜子中的我还有那么几分文艺范。

“是不是该买一束花呢, 她长成啥样了呢,在这边干什么事情呀......”一路纠结着,忐忑着。30分钟后我下到了A出口的地下。环顾四周,没有相似的姑娘。又往外面走了一段,没有人。我掏出电话:“喂,荷花,我到啦!你在哪呀?”“我看到你啦!你往后转!”

一头齐腰粟米烫发,蓬蓬松松,夸张的深棕色,令人想到发情的母狮。黑色的蕾丝打底衫,紧身皮裤外是一件中长的枣红色开衫毛衣,大红色的北京布鞋,鞋面处绣着绿绿的荷叶,开着粉粉的荷花。耳朵上左右挂着两颗殷桃般的坠子,一摆一摇的;脖子很白,一条明晃晃的金色中粗链紧挨着大大的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两只手都戴了戒子,绿色的,不确信是玉还是翡翠;白银色的手镯和脚链晃花了我的眼。眼影,粉底,小红嘴更是把我惊呆了。

生活这个魔术师,想把我们怎样变就怎样变呀。

我的O型嘴还没复原,与荷花对上了眼神,她对我讪讪一笑,我看到她的牙齿有点泛黄。我本想和她抱抱的,但双手伸不出去,就那么直直地垂着,看着她。除了她一身的行头,她的个子与块头和我差不多的;还好没比我高出很多,大出很多。

我以为她会领我去她家坐坐。

“你家就在这附近吧?”

“嗯,就这上面。”她边说边指了指,我确信那不是花园小区。

“那咱们找个餐厅,我请你吃个饭,好吧?”我提议道。

“哪用你请,我已在百合酒店定好位啦,我们打个的过去就行了。”她语气笃定。

她的语气,加上她的尊容:我这老同学来头不小呀。

雅间优雅,音乐舒缓。男侍者微微前倾,弓着腰站在她旁边,介绍着酒店的特色菜肴。中午在公司饭堂吃得厚重,我本想要一碗小米粥的,听对面鱼翅,鲍鱼,XO的,算了,别影响老同学的兴致,由她点吧。

共六个菜,小瓶装XO一只。就两瘦小女子,似乎有点奢华吧。席间她大谈红酒,珠宝;港澳,马来。我少少吃菜,默默听着,不多说。心想大老板出去谈生意,请客吃饭,也不见得这么高调……

她可能是讲渴了,一个人咕噜噜将XO干了个干干净净,便借口去洗手间,把单买了。我瞟了瞟她带回来的水单,大大的四位数。看来她的生意做得不小呀!

忙了一个星期,听了一堆大话,我有点累了。从酒店出来,就对白荷花说:“谢谢你的晚餐,很丰盛。 下次再聚吧,想回去了,有点累。”“周末嘛,玩玩啦,我们去唱K!”“有点头痛,想坐地铁回家去,下次吧。” 她见我坚持,伸手拦了的士,并顺手给了师傅一张红票子。我无语,富婆,车费不到五十,小费给得阔绰呀。

那以后我常常留意她。

我们小学一个年级有个八十多人的群。逢年过节图个高兴,常常会发红包玩,每一轮抢到最大金额的手气王接着发下去,大家差不多每次10元,10个红包这样发着玩。可到荷花手气王时,那一定是200元,80个红包。

后面一个周日下午,我送儿子去学校后,微信联系上她,说去她家里坐坐。

我去百果园买了袋水果,按地址找过去, 出了电梯,窄窄的过道,单身公寓那样的一长排防盗门。305,我开始敲门,里面半天不开。我放下沉沉的水果,站在那等了大概十分钟,她终于把头探了出来。

还好今天没化妆,穿一套花睡意,很接地气,我更喜欢她这个样子,可以看到一点儿时的影子。

入到房间,衣服杂物稍稍有点乱。就一个房间,一个小小厕所,厨房在外面阳台,一眼就看完了。想起上次的阔绰,如此大起大落,我很好奇。

“这就是你家呀?”我问

“对呀,我租的单身公寓。”

“家里其他人呢?上次没好好聊聊。”我有很多问题。

随即她倒了两杯水,点燃烟,幽怨地坐进双人沙发,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往外吐烟圈。我伸手把窗户大大推开,听她讲述她的传奇人生。

2.

“2007年我就来深圳了。儿子今年十八,跟着她爸爸在上海上学,啥都不用我管。当年和他们家里人关系处不好,最后那次小叔子把我脑袋打出血了,我就和他哥去了趟民政局办了证,一个人啥都没要,跑深圳来了。”

“那你现在干啥工作呀?”

“没有工作,一样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从前来深圳的人分两种:一是因为想赚钱,一是因为有故事,看来她属于后者。

“2007年到2009年我在一个家政公司上班,护理老人,其间把户口搞这边来了,我也算是深圳人啦,过几年可以在这边退休。”

“后面这么多年都没上班吗?”我问她。

“没上了,不想那么拼,那么累。”

“哪吃啥?喝啥?”

“打麻将,买马。我常常赢钱。当然还有那么多香港老头,我可以赚他们的钱呀!”

“所以在地铁口租房子,是方便香港同胞?”她眼光木木的,也不看我,左手的食指中指微微地翘着轻轻夹住长长的女士烟,幽幽地吐出一个小巧的烟圈,点了点头。

她眼里空荡荡,心里轻飘飘。整个人似乎被高高拎起,像飘荡在茫茫大海上空的一片云朵。

我心里紧了紧,有点痛。原本想着调侃一下豪华的初次见面,怎么也张不了嘴,沉重起来。

“我给你介绍一工作吧,有事做或许日子有盼头点。”

“我受不了气,受不了管,打不了工的。就这样混几年吧,我有缴社保,到时候退休有个生活费领就行了。”

……

十二月份的傍晚六点,透过小房间的窗户,看见对面握手楼里已有人家开灯了。天不早了,我得离开。走之前我决定请她吃个晚饭。我们下到楼底,在地铁站附近找了一家装修还过得去的湘菜馆。

入座后我问她想吃点啥,她说:“来个干锅黄牛肉,加辣。”我再点了一个小炒肉和手撕白菜,外加二罐啤酒给她,担心辣着她。

“不好意思哈,和你上次那餐没法比哟。”她不接我的话,望着我摇了摇头。

几分钟菜就上来啦,等服务员点干锅黄牛肉下面的酒精灯时,我扒掉两罐啤酒的拉环放到她面前,“我以茶代酒,陪你喝哈。酒不够咱再叫, 慢慢喝。”“好!”她答得干脆响亮,眼里亮晶晶的。

我不时往她碗里夹着黄牛肉,一口一口很快干掉了一罐啤酒。她兴奋道:“好吃,今天这才是第一餐饭。”她满脸红扑扑的,整个人鲜活起来。我一直紧绷的心绪,慢慢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看号码,按键接听:“喂,今天要晚点过来,正在外面吃饭。”大概是有人在等她。“要不你开摩托车过来接我一下,就在我家楼下的湘菜馆。”“是谁呀,麻将朋友?”我问她。“是呀,等我开局的。这小子有钱,他老婆和他假离婚,嫁了一个香港老头,女人拿钱回这边养他和孩子。”她平静地说着这一切,仿佛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于我呢,眉头锁紧,心里重新添了块石头。

我感觉怪怪的,望着餐馆大门口,很快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大个男子向我们走过来。于是,我起身拍了拍荷花的肩:“我去买单。”等我折回身来,那小子已坐在我的位置吃喝起来。于是调头向门口走去,出到外面,发微信给荷花:“我走了,你保重。”

3.

那以后,我会莫名地担心白荷花,怕她出事。于是常常和夏小白私聊:“小白,你命好不用上班有时间,还和荷花住得近,多关心一下她吗。”可夏小白不怎么认同我的建议,并对自己的日子抱有怨言:“我还需要关心呢,我有我的艰辛。人家过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离向往的日子还差得远哟!”

好吧,我们每个人如同宇宙里的一颗小行星,都有各自的轨道和去处。我们相识于童年,匿迹于青年,重逢于中年,穿过岁月长河,终也跨越不了各自的行走线路,只能相互对望。

4.

2017年11月份,连日晴天,秋日暖阳,风淡淡地吹着。一个周末,我刚好有空闲时间,便邀请她俩过海边来,一块走海滨栈道。我做东,准备好一路上的水和小零食,还提前放好红酒去酒楼定好房间,走完绿道,咱们好好撮一顿。

荷花打了通宵麻将,满脸疲惫,一直掉在我们后面。夏小白兴致老高,一会儿伸开双臂要拥抱大海;一会儿举着手机拍海鸥,拍路边的小花;嘴还不停地吆吙,惹的路人不住调头瞧她。她也不管我们独自遥遥领先,在前面尽情玩耍宣泄,像一只叽叽喳喳,跳上跳下的鸟儿,甚是欢乐。

看到白荷花还在后面耷拉着脑袋,双手叉腰,一步一挪爬那小缓坡,我冲夏小白大喊:“小白,别跑那么快,等一等荷花,她好累。”虽然海浪汹涌,击石穿空,惊起涛声阵阵,风儿还是把我的话送给了夏小姐。她依然没有回头看我们,麻利地一屁股坐在靠山一边的小草坪里,还不过瘾,随即四仰八叉一个大字躺下去,阳光下几朵小野花泛着粉粉的,紫紫的光,围着夏小白不停地摇曳。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只水,将包放在木质栈道边上,向白荷花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拧瓶盖,“喝口水吧,看你嘴唇起皮啦。”“不喝,难得去找厕所。”她推开我送过去的水。“前面路边就有洗手间,还干净漂亮呢!喝吧,不怕的,一会儿我陪你去上厕所。”“不想动,不喝了。”

我只好作罢,自己猛喝了几口水,陪着她慢慢摇到夏小白身边。

“单边路程已过三分之二,我们吃点小零食,休息一下再走,好吧?”我征求她俩的意见,这两朵白云都不出声,小小的傲娇,各自望着不同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赞同本人的提议。我把零食袋子拉开放在草坪上:“姑娘们,拈喜欢的吃吧。”夏小白个高,手臂长长地伸过来,东抄西选,抓了一个巧克力的好丽友派,冲我笑了笑,双手一撕,吃将起来。话说白荷花呢,扭头看了看花花绿绿的零食,毫无表情,摆正脑袋,曲起双腿,两手置于膝盖,整张脸伏下去,她是困了,想睡觉。

白荷花睡了半个钟吧,其间我看新闻,夏小白拍海浪视频。海浪一波赶一波,从老远的洋面追逐过来。后浪很卖力,但怎么使劲也超不过,于是就这么跑呀滚呀,终于近了,靠岸边啦,前浪“啪!”撞上礁石,摔的粉碎,后浪终于赢了,可瞬间后浪又变成了前浪……旁边的夏小白,她选中的那排浪一路赶过来,溅飞在岸边,她就裂嘴笑一下,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走吧。”白荷花休息够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对我们说道。大家默默地往前走着,没人讲话。不像我们上小学那时候,个个都是闭不上嘴的小麻雀。

终于走到大梅沙“海天一色”廊桥处,有几对新人在拍婚纱照;人们三三两两赤脚弯腰,找礁石缝隙里的贝壳;远处的海面上,有进出的大货轮正在相互让道。

她俩都不愿再走了,于是我们乘公交回到起点,去到定好的酒楼吃午饭。

菜还没上来,小姐姐给我们到好红酒,三个人同时端起来碰了一下,我尝了尝,酒还不错;她俩已下去三分之一,好酒量。待夏小白喝完第一杯时,她泛着红红的脸,歪着头对我们俩说:“年底啦,我要回四川老家,准备过年; 过年后我得去趟西藏旅游一阵子,明年四月份才会回来,到时候我请你们吃火锅。”“你离开这么久,你家老公怎么办?人家要上班,也挺辛苦的。”我问夏小白。“他是成人呀,不想自己做饭可以在他工厂吃饭堂呀,休息在家可以叫外卖的呀!”她答得振振有词。“夏小姐,还是你命好啊。”荷花坐在角落里,语气里满是羡慕的味道。

话说夏小白的老公,一个人在工厂上班,养从不工作的老婆,还得供儿子在澳洲读四年本科,也就一工厂的中层技术管理职员,他的压力应该不小的。

我们喝好吃完,也就散了,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忙碌着一天一天的平凡日子。

5.

夏小白在朋友圈晒了一张高铁票后,一时与我们断了联系。过年那几天她冒出来了,秀团年饭菜,晒亲朋聚餐,聚会K歌,所有的照片里没有她那位养家糊口的老公。

过完年二月底,她发了一张全副武装的自拍,配上一句:西藏,我来啦!我们就知道夏小姐即将开始逍遥游啦。我还没去过西藏,可每天留意她的动态朋友圈,也算是神游了一番雪域高原。她没跟团,也没带同伴,一个人每天想走多长的路就行多远的距离。每晚在旅店做好第二天的攻略,有时徒步几里,有时乘大客车,有时蹭车,还骑过牦牛,总之不急,一段一节向世界屋脊靠近。她拍发的照片也很散淡:戈壁,溪流,雪山;羊群,牦牛,小狗;山谷里的一朵小花,幡布与经筒;她本人拖在地上长长的影子,客栈门口捧在膝上的一本书。几乎每张照片都能看到大朵的白云,那儿的天空纯净瓦蓝,那儿的云朵飘逸悠闲。

闲暇时分,我忍不住评论夏小白的朋友圈:此生的你,不就是一朵云吗。她会我的意,回一句:我的日子飘在云端。

6.

今年的四月下旬,夏小白终于在群里呼唤:我回来啦!本周六中午来东门老街吃火锅。

白荷花与我应邀出席,等在火锅桌上的,除了晒得黑呼呼的夏小白还有瘦了一圈的她的先生。我们寒暄一阵,开始涮牛肉,此时先生的电话响了,说是叫他回厂里加班。她老公放下筷子,缓缓站起身,往外走去,留给我们无赖而隐忍的背影。

今年的夏天多雨,阴沉沉乌黑黑,很少见到蓝天白云。9月初晴朗了几天,又被刚走的大台风搅了个天昏地暗,小树连根拔起,古树拦腰折断。一棵扎根泥土的树也不能幸存侥幸,我们人能飘忽一世吗?我心里捏着两把汗,白荷花和夏小白,一人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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