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容喜爱上数学课。比以前更喜欢。数学老师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陈老师。他的课很风趣。他每教完一项新知识,如果同学们接受得很好的话,他就会奖励同学们一个故事,《薛仁贵》的故事是分很多次才讲完的。陈老师也会教同学们跳健美操。叶子容喜欢这些新鲜的事物。陈老师说她跳得很棒,有时候还让她们几个在同学在老师们面前表演一下。
但叶子容听了四年级姐姐的话后,她就抗拒跳舞,抗拒陈老师一切的举动。姐姐偷偷告诉过她:陈老师因为高考没考上大学发疯过(精神错乱),经过治疗后到这个学校来代课的。
叶子容发呆了,难怪他跟别的老师不一样的!
有过精神病的陈老师,在叶子容的眼里一下子变得无法信任起来。后来陈老师再说教叶子容跳舞什么的,叶子容都不参与。陈老师问她为什么,她只是摇摇头,说不想学了。陈老师后来讲的故事渐渐少了,也彻底的不教同学们跳舞了。三年级课程结束,迎接四年级新学年的时候,叶子容再没看见过陈老师。
新接任的数学老师瘦瘦的,是学校数学教研组的组长。叶子容想象不出他笑是什么样子,除了上课,除了课本上的知识,他就没讲过别的什么。偶尔也会听到他说某某同学有着如花岗岩一样的脑袋。叶子容不明白花岗岩是什么东西,但是从李老师的表情上看,是他很厌恶的一类东西吧。或者脑袋像那个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少了许多的故事,少了跳舞的快乐,叶子容想知道的只是那位陈老师会去了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
学习生活依然继续着,这样也许才是正常的平静的学习生活。
四年级的叶子容已经10岁了。按这里的习俗,每个小孩到了10岁,家里都要为他(她)举办一次庆祝宴的。那天很多亲戚都来了。从城里回来的伯伯给她带来的是一双红皮鞋。这在一直穿妈妈做布鞋穿的姐妹眼里,它散发着诱人的光茫。二姐一把拿起鞋子抱在怀里,说是她的。叶子容不服气:“这是我的,是我的生日,不是你的生日。”说着她去争夺被姐姐紧紧抱住的红鞋子。“你们俩在干什么?”爸爸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那双红鞋子明明是我的,她非要抢我的,爸爸。”叶子容仿佛找到了救星。“爸爸,我穿着刚刚好,是送我的。”姐姐也不肯让。爸爸两边劝说,可谁也听不进去,爸爸一气之下将鞋子扔上了屋顶。两个人顿时惊呆了。那双鞋子到最后谁也没穿成,它永远留在叶子容的内心深处。
争,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在很多次叶子容考全班第一的时候,许多同学在议论着应该让叶子容当班长了。叶子容听了只会笑笑,还会说:“当组长也不错的哦。”在她的眼里,班长的职位远没有拥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重要。
转眼五年级的生活开始。报名的那天她没有见到徐紫婷。就听到一些同学在议论,说徐紫婷生病了。等到叶子容刚回到家,母亲就把她叫住了。“以后,别跟那徐紫婷玩了。”
“为什么?”叶子容不明白。
“什么为什么?让你不跟她玩就是不跟她玩。听妈妈的没错的……”母亲还在说着什么,叶子容默默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人们不都说在朋友有难的时候不能离弃吗?可是她才生了点病怎么就朋友都没得做呢?这种病有那么严重吗?以致连和徐紫婷玩都不可以?叶子容不相信。
第二天正式开学。徐紫婷来上课了。她不像以前那样快乐,不像以前见到叶子容就过来牵着手。叶子容见她的脸暗黄了很多,她的黑亮的眼睛在叶子容面前闪躲着。她仿佛将自己周边筑起一堵无形的墙,一个人呆在自己认为对已对他人都安全的地方。叶子容趁着课间休息跟在徐紫婷身后,拉了她的衣袖。徐紫婷回过头,“叶子,以后离我远点。”说完,继续向前走着。叶子容走向她跟前,不解的说“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再不是朋友了吗?”
“我生病了,爸爸说是有传染的。”
“那能治吗?”叶子容着急的问。
“正在治。”
“但是,我们这样说说话,不会传染的对不对?”叶子容问。
“不知道,但是离我远点为好。”
“小婷,你放心好了,我们还是好朋友,我不会因为你生病就不理你的。你要好好治疗,早日好起来哦!”叶子容微笑着,想牵徐紫婷的手。徐紫婷慌忙躲开了。但是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叶子,谢谢你,我们在心底里永远是好朋友。”
第一堂语文课,来了一位以前都不曾在学校见过的老师。他瘦瘦的,留着三七分的发型,洁白的衬衣外套着一件银灰色的毛线背心。
“同学们,大家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从镇上刚调过来的,我将作为你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和大家共同度过这一学年。我姓柳,名晓波。”老师说到这,台下发出一阵笑声。原来老师和班上的一名同学同姓名。柳老师问清了原由,继续笑着作自我介绍,“这充分说明这个名字是不错的,出现重名的概率就会增加是吧。我已经结婚,有一个儿子正在上幼儿园,我爱人也是小学的一名教师。我爱好唱歌,有机会我会教你们唱的……”叶子容听着他的自我介绍,她觉得多彩的学习生活会更美好。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等自我介绍完毕,柳老师说要进行一次班委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