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吧,乔兄弟来电要求让我回忆一下小时候过第一个冬至的具体情况,实在的说这个是有点为难,大家知道,我是12月1日才落地的,距离第一个冬至的时间12月22日,期间间隔有点短,按常理来讲记忆应该不深才对,不过,作为当时喝了半个月牛奶的我来说,感受还是颇深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羊肉饺子吃起来还是蛮香蛮香的。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先小小的咬上一口,然后再稍稍的沾进去一点蒜泥,香吧。“香,真香。”我吞咽下好几口牛奶,我的两个小眼睛冬至那天中午时分都朝着一个方向,饺子在哪里我就看向哪里。都说民以食为天,我这个时候体会尤为深刻,我觉得此时此刻饺子就是我的天。天和饺子在冬至这一天就是一个化身。只要能吃了这个化身,哪怕天没了又于我何干?人之初性本善,我才出生二十一天为了几个羊肉饺子就敢把天吃了,人类这个大染缸确实肮脏的很,乃怪马克思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感叹说“自从某物来到人间,从头到脚都流淌着鲜血和肮脏”,人世确实险恶啊。我感叹一会自责一会,末了我还是一个饺子皮都不得吃,这就是现实和梦想的差距。当时那种无奈和煎熬在我后来的人生经历中,时不时的变换着形式出现在我面前,多少年了,每当这种情形出现的时候,我的脑壳里都似小猫在脚心里挠痒痒似得,一会咬牙切齿,一会浑身无力,一会亢奋如兽,我还是出生前的那个我吗?“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 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唉,好羡慕鲁哥一生杀人放火,末了却能立地成佛。也是啊,做人真要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一绝。都说时势造英雄,唉,下次出生的时候一定要选对时间和地点。其实人家老鲁成不成佛关我何事,毕竟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现在的身份是新生婴儿,是如斯的美好日子。我现在除了不能吃母乳不能吃饺子其他何苦之有?偶知足的很那。
相比之下我邻居那个也叫婴儿的马先生就惨多了,大家可以看看马先生柔肠寸断时发出的感慨“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冬至那天,我们邻家兄弟几个小脸相对,有吸着奶嘴的,有流着哈喇子,只有一个叫作小马的皮小孩却人小志大,对饺子不屑一顾的样子,小嘴吧唧吧唧的对左右的偶们描述自己的人生抱负“生一副佐国之心,成两双拿云之手”并唾沫横飞的大言自己将来就是千里马一匹。听着听着,我辈几个兄弟慢慢的也都被撩拨的热血沸腾,由不得脑门上也都生出了好几十朵豪云壮气。比如那个要我回忆冬至感想的小乔当日也是邻家小哥之一,他当时脑门上的气场最大最亮,所以他当时的雄心壮志最远大,畅谈着着将来要做世界级的伟大的科学家,结果老爸老妈们一锅饺子还没有吃完,那个嚎的最想最亮的小乔婴儿,却早已呼呼进入梦乡。
梦里,偶们相遇,遂结伴于野外游玩,忽见几只绝美的蝴蝶翩翩飞舞,便追随其后。只见蝴蝶飞入了一座宅院,名曰"饺子园"。少时,园内出来一位饺子美女。只见饺子美女玉容云鬓,皓齿蛾眉,宛若仙女下凡,西子再生,乔婴儿咋见到如此饺子美女,顿时便酥倒,任凭他母亲梦外如何呼喊,就是不醒。
唉,可叹冬至虽好,但于小马、小乔或者我恒恒未必就好。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问:小乔婴儿,来年冬至你愁也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