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宜怀旧。听师父推荐的曾仕强讲易经,精彩处忍不住笔记。忽而想起选修刘银昌老师(我们更乐意叫他刘半仙)的《易经研究》时,也热衷于记笔记,就翻箱倒柜的找起来,总算没叫我失望,真找见了!
那时候因为没有课本,我便记得极认真,恨不得连半仙的问候寒暄也一点不落,表情语气也批在旁侧。也是奇怪,每隔几页,就有几页留白,再是几页密密麻麻,便又有留白,我一时竟想不起是为什么。看着笔记里零零碎碎的,我脑海忽然浮现出半仙当年上课的盛况,也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三重喜,三重悲。半仙闻名南北两个校区,流芳文苑代代英华,多少人冒着容易挂科的危险,依然偏向虎山行,我就是这慕仙而来大军中的一个,能抢到他的课实属不易,是一喜;半仙的课恰如其人,玄而又玄,神秘莫测,给人曲高和寡却又欲罢不能之感,多少人没选这门课,依然早早来跟我们抢座(比如陈13,凑嫑脸→_→),多少次我因为眼不疾手不快被挤出门外,那笔记的一页页留白便是我一次次“被迫”离席的见证者,但是也有多次我凭借全身力气,不惧世俗眼光的杀开一条血路,挤进第二排,还跟得到仙眼的一丝流转,实乃大幸,是二喜;半仙忠于经理,不允许门中有混水摸鱼,走马观花之徒,向来考试极严,过率极低,而我们这一级,不知沾了什么喜,居然逢着半仙大赦天下,一人不挂,让我们欢欢喜喜出门去,此为三喜!阴阳相生,悲喜交集,我当年费尽心机只为听得一两句仙人妙语,竟也抵不过时光匆匆,忘却殆尽,只有隐隐约约的片段在脑海闪现,仿若黄粱一梦;半仙立名,正在身在凡间,神通天机,记得有一节课,他愿意为我们算上一卦,我却没勇气报名,最后是刘仕怡占了这个便宜,当然,这个便宜没有白占,留下了他怎么也想不尽的情感上的玄机!(ehhhhhhhh!)这能掐会算的本事我也没有学上,倒是这个旁听生陈13窃了不少好本领!唉,想来是碌碌而无所获,此乃二悲。而我那大片留白的笔记,原本是想借别人的本子来补的,也因为一时懒惰没有补齐,却不曾想,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补齐,唉,悲矣,悲矣!
现在回想,为什么我们明明听不懂周易,还是想去听?为什么明明过不了,还想去选?不是因为求知吧,也不是因为盲从,大概如王小波所说,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容易想的很浪漫,那这种追求也同样的,不明所以却兴奋执着。
这样的雪夜,很想问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可是我没有酒,也没有小火炉,更没有了围炉夜话的你们,这千言万语,就当作追溯芳华,芳华已逝,封存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