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于南湖料峭的春寒中,听着三五成群走过的行人谈论起寒假、过年在家时的热闹欣喜,我蓦地想起朱自清的那句:“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年,对我而言,就是他们的热闹。
小的时候,常听外婆说,过年,就要有过年的样子,要有年味儿。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味儿是年味儿,只知道,过年,就是有很多人,会很热闹;就是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就是会一起围在火盆烤火,炸板栗吃;就是爸爸妈妈都在我身边;就是……然而当我真正开始懂得年味儿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年里,却再也没有“味儿”了。
说到“味儿”这个词,汪涵的《有味》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在序言里提到:据说大多数人的写作都与童年有关。他也没有例外。作为一个有见识、有思想内涵的资深节目主持人,汪涵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写他的成功之道,人生感悟,而且回归童年,给我们讲述了童年的靖港,向我们诉说了童年里鸡毛掸子、木盆、豆腐干、古琴,还有墨条这些精巧或者平凡的物件的故事。给我们呈现一种不同于现代都市繁华的另一种恬静之美,人性之美。
而这样的“有味儿”却大多只能存在于童年,就像我的年味儿一样,真正开始懂的时候,那个味儿却已渐行渐远。
说到年味儿,大多数人最先想到的大抵都是烟花爆竹,对联年画,大红灯笼,礼物红包……而我的第一反应却是:冷。那种从心底沁到骨子里的冷,那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深深的孤独……已经不记得爸爸妈妈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不记一个人过了多少个年了,除了冷,已经感觉不到年是什么味儿了。过年带给我最多的,不是团聚,而是能听到自己脚步回响的空荡荡的房间,周围的万家灯火和除夕晚零点时,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的声音,昏黄的灯光下的长长的影子。黑夜的孤独,只剩下灯下的影子相伴。
我不知道那些烟花爆竹、大红灯笼下的年里的人们是不是热闹而幸福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可以像《有味》里一样,再回到童年一次,围着火炉烤火,再丢几颗板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