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儿听东山说得如此洒脱,说道:“我真羡慕你,自己一个人生活,什么事都自己拿主意,以后肯定很了不起的。”
东山盯着洛水儿说道:“你家里管得很紧吗?”
洛水儿微微嘟起小嘴,抱怨道:“外公还好,就是外婆总喜欢管着我,哎,还好这次有小外公担保安全才带我出来呢,这也是我第一次到自由星。”
东山见洛水儿没有提到父母,自然也没有多嘴去问,只是心里想着,这么好的女孩可千万不要同自己一样,那么孤单才好。
不多时,小巴送上美味佳肴,看得出来,淑女洛水儿果然喜欢,很快极品三文鱼就优雅地光盘了,再不多时,深海鳕鱼套餐也基本吃完了,东山见洛水儿满意,也一同吃完了自己那份。轻声问道:
“我们再点些好吗?”
“吃饱啦,今天实在太好吃了,我才吃了这么多,要被人笑死啦!”
东山便让小巴再来两杯热茶。笑道:“你才吃这么些,哪里算多的,你看我,那么多饺子下肚,现在还吃了这么多。”
洛水儿娇笑道:“你是大肚王,谁能和你比呢?”
东山说道:“小斑估计可以,昨天那家伙一来就点了六份,嘿嘿!”
洛水儿拍手笑道:“下次让小白和你们俩比试比试,看看谁是大肚冠军。”
东山见洛水儿高兴起来,凑趣问道:“那你这次到自由星,有觉得哪里很好玩吗?”
洛水儿叹口气道:“看过几个自然景点,不过却也只能说一般,看来外婆说得没错,这世上哪里还有比诺亚星更好的自然景观。”
东山笑道:“原来你是诺亚星来的,那一般的自然风光很难吸引你,不过我却知道,有一处风景是你在诺亚星肯定看不到的。”
洛水儿睁大了眼睛,问道:“你确定吗?在哪里?”
东山笑道:“暂时保密,我昨天刚看过的,绝对震撼人心,你猜我一直看了多久?”
洛水儿嗔怒道:“讨厌。”又忍不住问道:“你看了多久?”
东山故作夸张表情,说道:“我一直看了五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洛水儿咯咯笑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看书吧。小心别变成书呆子哦!”
东山装作恼怒的样子,高声道:“你笑话我看书么?那我不带你去看啦!”
洛水儿用狡黠的目光看着东山,偷偷地笑了。
东山被洛水儿看着有些心慌,心虚问道:“你笑什么?”
洛水儿眨眨眼睛,咬着嘴唇问道:“你猜啊!”
东山败下阵来,叹气道:“哪有人能猜得到女孩心思的。”
洛水儿又咯咯笑道:“那你认不认输?”
东山听到这句话,却也笑起来,说道:“从见到你那刻,我就输了!”
洛水儿听见这厮想说几句好话过关,心口甜甜的,面上却露出小狐狸的笑容,说道:“你想带我去看的话,除了要说服小外公同意,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什么条件?”
“我想听那首小猫歌。”
“啊,在这里?”
“嘻嘻,那里不是有个小舞台么。”
“还是回去唱吧,我就唱给你一个人听。”
“不嘛,这么好的歌,我就想在这听。”
“哎,那换一首好不好,我还有一首好听的。”
“咦?也是我没听过的吗?”
“嗯,你肯定没听过的。”
“那好,我两首都要听,你先唱新歌吧,然后再唱小猫歌。”
“我,我,这么多人,我唱不好的。”
“唱得好的,去吧,拜托啦!”
“那,那我唱完,你就答应我啦?”
“呵呵,如果大家都鼓掌,我就答应你!”
听着洛水儿时而如狐狸一般狡黠,时而又软言细语,东山心中也是豪气陡升,想着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舞台,大丈夫该拿起时就要拿得起。
东山叫来小巴,说自己要为贵宾献唱,能不能准备好麦克风。小巴及时拍马屁赞道:“没想到山哥还有如此的才艺,我马上去准备,是什么歌?”
东山笑道:“不用准备调子,我清唱!”
等过了几分钟,见小巴从舞台那给自己打出搞定的手势,东山最后咬着嘴唇看了洛水儿一眼,就大步往舞台走去,身后传来笑嘻嘻的加油声。
还没等站上舞台,东山发现舞台上的灯光太亮,让小巴调得柔和些,然后一个跨步跳上舞台,有如练功般地站定位置,匆匆扫过一眼全场,眼光停留在洛水儿的位置。清清嗓子便开始。
“各位好,今天是我最好的朋友,世界上最温柔可爱的小猫咪,刚刚过完今年生日的第五天,因为生日当天我没在场,现在就为她献上一首新歌,希望她能喜欢,也希望大家喜欢。”
听完这句话,原本也只有些低声细语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东山隐隐听到传来女孩的轻呼娇笑声,以为是洛水儿。心下笑笑,酝酿起情绪,开始用心清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
带些伤感情绪的男生清唱,这首曾经打动过无数人的歌词和旋律,再次毫无例外地征服了这间不大的料理店大厅,人人都侧耳倾听,连大厨们也在听到清唱前两句后,果断地放下手中的刀具,轻手轻脚走到大厅,找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加入到这场美妙的旋律当中。
第二段副歌响起时,很多人都想跟着哼唱,却又不忍心打扰这优美动人的旋律,便不由地用手无声地挥动起来,现场呈现出一副热闹的安静。
这种动静结合的反差效果,让这首在另一个世界家喻户晓、脍炙人口的名歌名曲绽放出它的首次风采,东山想到很多人,现场众人也都想起自己的离人来,优美的旋律之下隐藏着催人泪下的离愁别绪。
洛水儿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东山,她感受到东山的所有情绪,知道自己两人的长亭古道终将到来,甚至可以说就在眼前。弯弯的大眼睛里充盈着泪水,一种尚未离别的离愁弥漫在洛水儿心头,还顺带勾起了埋藏心底多年的思念。
一曲终于罢了,最后一个“寒”字似乎施展了冰冻魔法,将整个大厅都定住,众人都还停留在之前的状态中,有的低头沉沉,有的抬头忍泪,有的遥望远思,有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东山先从情绪中出来,冲洛水儿方向点点头,见大厅众人还在回味,再停留一会,终于再次开口道:
“好朋友,是我们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是我们能够自己做主的最美妙的选择。世间奇妙的缘份让我们相遇,也让我有机会为你清唱,纵然命运会强迫我们暂时分别,但是它休想阻挡我对你的想念。”
“我感谢命运,因为每一次的分离,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久别重逢。”
“各位,让我们好好珍视眼前的朋友,痛快思念远方的朋友,让我们一壶浊洒尽余欢,忍住眼泪,期待重逢。”
“我东山祝水儿,一生遇到对的人,成就最好的自己。”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东山点头致谢,深呼一口气,想着应该可以过关了,将麦克风抛给小巴,跳下台去,小巴吹起一声口哨,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一路上都见人冲自己微笑点头,东山也一路回应,不料就在拐弯处的某处卡座,一个壮硕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路。
冤家路窄,竟然是那个黑衣壮汉太皞。东山正想着难道今天要在这表演全武行,不料太皞居然让开半条路,声音沙哑地问道:“连香想问你,这首歌是什么名字?”
东山这才发现,卡座上还有两个熟人,连香和小玲。
两个女孩竟然都眼睛红红的,看来已经小哭过一场了。东山向她们点点头,低声道:“这首歌,名叫送别。”
连香低声问道:“太皞哥请客,东山你也一起好不好?”
东山看看太皞,见其并无反对意见,却只好摇摇头,说道:“我今天和朋友一起来的,下次我们再一起吧!”
小玲却也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道:“就是过生日的水儿吗?我真想见见她。好当面谢谢她,让我听到这么好的歌。”
东山挠挠头,也不好再直接拒绝,只好低声说:“那我问问她的意思,如果她也愿意的话,我再来找你们。”
东山再冲太皞笑笑,说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意思,咱们不打不相识,就此和好如何?”
太皞愣头想了想,却上前一步,对东山耳语道:“你得教我刚才那首歌,昨天的事就一笔勾销。”说完就让开位置,继续坐在卡座上。
东山看看连香,笑着冲太皞挤了挤眼,便一路回到洛水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