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瑞
我的父辈们曾经因为一首《上海滩》开着祖传拖拉机就来到了上海滩,幻想着成为许文强和丁力,只是剧情发展得有点不尽人意:他们最终成为了许文强和丁力的黄袍车夫那样的人,还不是固定的那种。
中学时代的《外滩十八号》大街小巷传唱“别问我在想什么,还是那条风景那条街”,特别是里面惊为天人的上海话rap记忆犹深,许多年后当我来到上海时,首先去的地方便是外滩十八号,还很矫情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因为一句歌词,来到一座城市。
直到登上地铁发现了“人民广场站”,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原来人民广场不是北京的呀。
此时一句“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自动立体环绕在大脑的每一个褶皱里,当年听到这首歌就非常喜欢女歌手阿肆的霸气,整个一首歌就表达了一个意思:老娘无所谓!
乍听觉得这歌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可没听几遍就无法自拔了:就是这个感觉。
女歌手根据自己的真实经历写了这首歌,她在人民广场苦苦等待的那个人,若即若离,无法捉摸,在你我的生命里都曾出现:你多年的不离不弃,换来Ta的毫不在意,你在Ta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可Ta依然厚颜无耻地让你等着,等到你心力交瘁,没有了最后一点坚持,你发现: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人来人往,有些人,你即使等到地老天荒,也是梦一场,Ta在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更不会出现。
我曾经习惯于在一个地点等一个人,一等一个小时,一个下午,甚至在下雪的夜晚等到凌晨;
我习惯于在一切选择的时候,为一个人考虑,等一个人的回应,然后义务反顾地等下去……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并没有人在乎我的等待,我只是一个人在上演着我以为的不离不弃。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她也是习惯地等,那时她和自己的男友总是喜欢在学则路地铁站买一大份鸡排一起啃。
她是大一那年遇到了已经毕业的男友,男友说:等你毕业了我就娶你。
她被感动了,连我们这种围观的抠脚大汉都泪目了。
不久,男友不再来看她了,她每天放学还会在校门口张望,知道他劈腿了,哭完之后,男友依然说:等你毕业了我就来娶你。她原谅了,她信了。
后面的生活尽管她每天猜疑,去想那个若即若离的男人在哪里,她依然相信会有一个结局,只要等下去。
在毕业之前的漫长时光里,她在等这个男人。毕业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然而,她得知男友,让她等了四年的男友已经带着另外一个女孩离开了这个城市。
她含着泪买了超大份的鸡排坐在操场边上啃,泪水泡着鸡排,嚎啕大哭,也不管操场上奔跑的同学们。
或许告别过去只需要这一份鸡排的时间,敢不敢转身,只是勇气的问题,等她吃完这一大份鸡排,她说她放弃了。
后来她和我们提起那份鸡排,依然会说:你知道吗,也就那一份鸡排的时间,我就像经历了生死,但我还是挺过来了,不然呢,一切已经结束了,我还等什么呢?
“化悲愤为食欲吗。”
或许你只有20几岁,可你的生命力总有一些没有结果的等待,与其等不到那些所谓的美好,何不潇洒地忘掉呢?
何必一个人演独角戏,除了感动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虽然或许你在声东击西,但疲倦已让我懒得怀疑。”
是呀,管你在演什么戏,我已经不想关心。
对人对事都如此。
可以把握的,尽力而为;不可把握的,顺其自然。许多年后回头看,曾经揪心的、放不下的、痛不堪言的,都不值得一提,哪有过不去的时光呢?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吃完我就不再鸟你,管你在搞怎样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