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六号过得像一个世纪,骑车从雾霭中穿梭而过。
我始终懒散得像只猫,伸手遮住一边的阳光便以为整个世界都开始弥漫着黑暗。
鸟和振宇从电脑里翻出旅行的照片筛选着要去冲印,我才想起,这也曾是我某刻的行程之一,却没有再迈出一步。看着手机里那几张模模糊糊的照片,转身便回到楼上。栋子把车借走,我想着什么时候去理工把裁了半截的衣服取回来。忽而又想起某某曾告诉我哪节课要做笔记,看着书架上那几个被我画的乱七八糟的本,重新提起包下了楼。格子铺里窄小的空间把方向感分割得支离破碎,从头转起,挨着一家家的看过去,还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低矮的门窗,,一支支的笔看过去,逼仄的空间里挤满了新或旧的面孔,稀奇的小东西总能莫名其妙的抓住我的眼神,虽然并不适合我,虽然,驻足观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ZQ总在这时候适时的出现在脑海里,想着送给她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车上的备份钥匙也在Z那里,若干个电话一个个的试过去,总有一个能在午睡的时光里把她叫醒,拿了钥匙,东西递到她手里便转身走开。途经食堂前的那条小路,我又想起昨天的那只小狗,四肢孱弱,并不认生的在路上胡乱的奔着,一时的爱心泛滥,买了一份火腿递到它面前,看它着急的模样,又怕烫着,用牙签一个一个挑着喂给它。
ZQ女士总让我给她重写一篇传记,上次那篇尸骨无存,她说调侃的意味太过浓重,显得不够认真,我觉得,认真的写起来,结果肯定成了一篇悼文。
我们始终太过渺小,特别在这样一个年代,这样一个人潮拥挤的环境,这样一个朝气已过,半生不熟的状态。
躺在湿冷的被窝里,XY发来信息问我撸不撸,老菜先生的电话被我挂了好几个,我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考一下,可明摆着,一个人的状态最多的不是冷静,而是胡思乱想。给高中几个同学发过去信息,想着哪个在附近过去凑凑热闹,让自己沾染点人气,回复都是否定,神情有些恍惚,从理工的桥上过去,篮球场正在打漆,长假返校的人络绎不绝,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皮箱划过地面,刺啦刺啦响着,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我像幽灵一样从闪过,从东区穿到西区折回来。
这些曾有过一段纠葛的人群,尴尬的在熟悉与陌生的间隔里徘徊,我忌于这样的牵扯,很早就不去联系。
我总在想我们是怎么生长的,在这个生存艰难的时代里。
幼苗朝着天空努力拔尖,妄想有天能够参天,可惜东西南北风吹来,成了一棵歪脖子树,今年结个苹果,明年想要长满山楂。
再过几天,全家又要来一次难得的相聚, 这一次,我们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能够让这片森林不再因你的奇异而变得那么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