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难封?
时值深夜,夏雨成丝般落下,伴随着清脆的雨滴声,我安然入眠,而在睡梦中醒来,朦朦胧胧来到了一个从未踏足的地方。
我似乎走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抬头定睛一看,牌匾上四个醒目的大字赫然在列“飛將軍府”心想,这莫非是汉时飞将军李广的府邸?我怎么会到这里??深夜人皆入眠,贸然扣门造访实属鲁莽,我便翻墙而入,穿过前院,只见唯有一间房子有灯光的亮度,我趴在窗户上通过缝隙看见一位虎背熊腰长臂如猿的男子坐在案前,聚精会神地研读兵书,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他那苍老的面孔,可以看出这是一幅饱经岁月磨洗的面庞,然而虽然苍老却不失坚毅,暗淡无光却不遮棱角分明。那握着兵书的手如松树皮般开裂,一身铠甲如合体一般完美地嵌合在身上,这莫非就是李广??正当我思量时,一双锐利而坚毅的目光向我投来,随后背部一丝寒意袭来,一阵苍老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门外何人??为何伫立良久不敢相见,莫非条跳梁摸金之鼠辈尔??”这一系列动作,实有”一阵寒芒先至,随后抢出如龙”之感.
我随后应到“飞将军当真名副其实,未能谋面之际,却有不怒自威之感,小生佩服!”
“小子,夜闯我李府,意欲何为?/莫不是偷鸡摸狗之辈,看吾将你就地正法。”
“且慢,吾虽小辈,却不是当世之人,此番梦中神游与将军神交实乃三生有幸。”
“汝非当世之人,缘何知吾名讳?”
“将军乃一代神射将,抵抗匈奴,功名卓绩,当流传百世,吾乃后辈,知君威名理所当然,然,惑从何来?”
将军大笑“何为神射?吾李家将门世家,世代仆射,广幸生于将相之家,得此技艺,运也!幸也!”
“将军此言差矣,李家世代传射术,将相无数,为何独将军能以石为虎而力射没簇?但此美名,百步穿杨者奈何较之?”
“少年莫说笑,时情急尔,误以石为虎而射之,切莫作笑谈之。”
“将军自谦之至,汝单枪匹马追击匈奴射雕手,射之,擒之。射杀白马将,以百骑吓退匈奴数千骑,种种功绩,皆笑谈尔?以吾所闻,将军事迹唯东汉末年,三足鼎立之时,赤面美髯公关羽千里走单骑可与之齐名焉。若非公智勇双全,北境匈奴怎能闻飞将军名号而丧胆乎?怎能蛮夷之族数十年不敢来犯?后世王昌龄有诗曰: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汉世高祖之外,唯将军可称英雄美名。”
“汝但莫夸口,当世卫青大将军,谋略无双,战功赫然,少年将军霍去病大破匈奴,封狼居胥。此二位尚不得“英雄”尔?“
“卫青虽智勇有余,而心胸非宽之矣,若非其徇私挤之,汝焉不得封侯拜相?至于霍去病,随勇冠三军,然天妒英才,征战沙场年岁尚浅,岂能与将军征战数十载相较之?/”话未止,语亦塞,将军亦哽咽之。
将军连连叹息,“将军有何怨言尽语之”
“吾承蒙先皇赏识,击匈奴蛮夷,功为中郎”景帝亦叹曰“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为人臣子当捐躯为国,马革裹尸,先帝知遇之恩当万世不忘,死当结草亦知报焉。然吾之怨念有其二。广未有封侯之运。实乃不公,堂弟李蔡,为人在下中,名声出广下远甚,其犹能封侯拜相,此为何?孰非武帝偏念乎?此为一。
“吾当从军时至此,与匈奴战七十余次,每至险境,吾亦能解之,胜之,故匈奴避数岁。究其因果,无非吾治军简易,与士卒同甘共苦之风,士卒皆咸乐为吾死。武帝以卫青为将,吾当为前锋与匈奴战之,然武帝责吾年迈且时运不济,未能与之受命仅作边锋而。吾信吾命由吾不由天,誓要孤军力战蛮夷,然终贻误战机,吾愤懑朝廷不公,遂而刎颈。此为二。”
将军话止。我淡然一笑“将军一生为国为民,何为王侯将相之虚名焉?百姓爱之,士卒拥之,但求青史留名,亦已完人矣。太史公有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将军可否知之?”将军一声长叹“明理也!人生一世,不求富贵名利,但求青史留名焉。”
遂化作一缕青烟缥缈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