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青春–谈谈电视剧《北京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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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优酷上偶然瞄到了《北京青年》这部电视剧。看剧情简介,里面竟有我最喜欢的两个男演员李晨和杜淳同时出镜,于是继续打开看了一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竟然一口气看完了十二集。对于早已戒掉看电视习惯的我,竟破例一口气看了一晚上电视剧。这是因为,这部剧里面探讨了重要的人生话题,而不仅仅是为了娱乐而娱乐,它不仅仅是一部电视剧而已,它在思考,也在启发观众思考。


对于电影电视,我年少时曾今有过刻骨铭心的不堪回首的经历。年少时,少不更事的我对电视机里的花花世界是毫无抵抗力的。那时为了追一部电视剧,我可以晚上凌晨一两点都不睡,被老爸老妈反复骂过许多次,我却死性不改。当时看杨恭如主演的武侠剧《雪花神剑》,竟然连饭都不想吃。一次过大年,我看王志文主演的爱情剧《过把瘾》,彻底入了迷。老爸老妈叫我过去吃团年饭,我理都没理,结果气得老爸差点要把电视机砸了。老爸告诫我说,电视里的东西都是假的,虚幻的,看那么些假的东西,不是完全是浪费时间么?


长大后,我完全认同了老爸的看法。电视电影这些东西的确都是很虚的,只能偶尔用来消磨时间,调节心情。看电影电视不如做点实事。人生苦短,需要做的事很多,把时间浪费在看电视电影上,实在是太不值了。除了为练习英文看些美国大片外,长大的我是基本不看电视电影的。


而这次,却多少让我有些意外,因为这部名叫《北京青年》的电视剧里,提到了一个“重走青春”的生猛话题。这个话题石破天惊,发人深省,青春是什么,该如何度过?生活是什么,人生该如何去安排?


重走青春?青春是一去不复返的,如何能重走?这不是痴人说梦么?没有人能回到过去,没有人能对抗时间,有首歌这样唱道:我的青春一去不回来。要重走青春,岂不是天方夜谭?


但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有谁规定过青春不能重走?有谁规定过青春的期限?是的,只要我们还不是太老,我们不都还在青春里面么?如果之前的青春,我们没有走好,为什么不能知错就改,亡羊补牢,再走一回?之前的青春没有好好把握,没有好好过,已是不幸,难道我们要将这种不幸继续延续到后面的一部分青春?难道我们要醉生梦死,麻木不仁,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一样,为了活着而活着,做我们不想做的工作,说着违心的话,老气横秋地做着一个九十岁老头都能做的事?


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划分,从出生到十岁,是童年;十岁到二十岁,是少年;二十岁到五十岁是青年;五十岁以后才是老年。从二十岁到五十岁,我们有三十年的青春岁月,三十年的时光,有足够的时间的改变一切。这三十年的时光,也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期,这三十年决定你人生的高度和广度,决定你人生的最终走向和格局。


有如此充足的青春时光,为何不能重走青春呢?


如果之前的一部分青春里,我们没走好,我们完全可以从过去的错误中汲取经验教训,用于后面来重走青春。


青春是什么呢?青春是肆意的成长,是燃烧的火焰,是积累,也是释放,是不断的试错,是咆哮,是呐喊。青春是动听的旋律,是浪漫的恰恰舞,是一杯浓烈的酒,是甜美的微笑,痛苦的挣扎。青春是最难诠释的一个词,因为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部动人的电视剧,每个人都有各不相同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青春容纳了太多的人生百味,乏味的青春是对生命的浪费。青春应该是激扬的,喧嚣的,炙手可热的,是嘹亮的艄公号子,是一望无际的汹涌波涛,是险峻的高山,是奔腾的泥石流。青春是激情,是悸动,是毒药,是决堤的海,是长空里翱翔的雄鹰。


没有激扬的青春,是残缺不全的人生。当我们垂垂老去的时候,如果脑海里找不出丝毫青春的美丽回忆,只有一片空白,我们就如同没有在人世间真正走过白活一生。像保尔柯察金说的那样,“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如此美丽的青春,如果之前走错了,走偏了,怎么办?那就再回头,重走,趁着还有时间。不要犹豫不决,不要顾忌太多,青春容不得太多的犹豫,光阴如白驹过隙倏忽而去。刹那芳菲,红颜弹指间老去。我们或许能重走一次青春,但是我们不可能无休止的重走,命运逼着我们一如既往地老去。如果要重走青春,那么,请趁早。


剧中的何东何西何南何北四个堂兄弟,因为对于一团死水的一样的青春不满,最后都决定重走一回青春。在决定重走青春的时候,自然遇到了来自传统的世俗的多方面压力。


重走青春,首先是要逃离家庭的樊篱。对于他们四个来讲,家原本是他们的避风港。虽然四个家庭各有各的故事,但是他们的家境都是不错的,起码都不愁吃不愁穿,衣食无忧。他们就像温室里的幼苗,不曾经受风雨的侵袭。父母们一开始就为他们设计好了将来人生的轨迹,他们只要按着父母设定的既定轨迹走下去,那么,他们的人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没有烦恼,当然也没有激情。但是,他们意识到这样的生活就是一团死水,没有丝毫青春的味道,他们因此而痛苦。


老大何东在分析何西的生活时,问何西,你出生是不是在你爸的医院?何西答是。

你是不是在你爸的医院长大的?答是。

你是不是一直在你爸的医院工作的?答是。

你是不是从未离开过你爸的医院,是否从未离开过北京?答曰,基本是。

爸爸的医院成了囚禁何西的笼子,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爸爸为他设计好的,他的人生路从他还未出生就已经被铺好了,但同时却是画地为牢,被圈活起来。他基本上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没有想过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没想过快不快乐,悲不悲伤。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是冷还是暖,是寂静还是喧嚣,他仅仅知道医院和有关医院的那么点事。


何东也是一样,按照父母的设想和期待,考上了公务员,过着不痛不痒的舒适生活,拿着高薪混吃等死。可是,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自己去寻找,自己去抉择人生路该怎么走,哪怕是去餐厅端盘子,那也是自己发自内心的抉择。他的妈妈一直在管着他,盯着他,甚至上下班都来接他,宠他溺他如婴孩。他受不了这样一成无变的生活,他要自由,要飞翔,要远遁。

何东在女友权筝的痛斥之下,终于下定决心,重走青春。


如果家庭成了束缚的樊篱,还是暂时离开吧!如果爱情已经麻木,还是离开吧!如果工作那么乏味,还是辞职吧!何东递上辞职信的那一刻,他觉得天空开始晴朗了,他终于解脱了。他要跟过去的腐朽青春说再见。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还没有想好。但是,从此,他可以自己把握人生,沿着自己内心的轨迹,重走一回青春。


人生就像一道白纸,没有人规定我们要在上面填写什么,你就是你自己的主人。你可以选择在这张纸上什么都不写,就如同你可以选择每天过静止一般的生活,拿着一个破碗跪在繁华的街道边乞讨为生;你可以选择干脆撕掉这张纸弃权,如同你可以随时可以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你可以在这张纸上勤勤恳恳孜孜不倦地仔细勾画你的人生图景,也可以消极怠工慢悠悠地随意而画,如同你可以选择积极进取或者不求上进无为而活;你还可以请别人帮你画,如同你选择依靠父母或者傍大款来生活。生活的路可以千万条,最终我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走向死亡,迟早得死。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填写一张纸,填完的时候,就是生命终结的时候。可供我们选择的道路真的很多,而多数人只是无奈地顺着世俗的洪流,放羊,娶媳妇,生娃,娃娶媳妇,放羊,娃再生娃,再放羊….我们总是在顾虑,患得患失,我们害怕改变。因为害怕失去,我们恐惧一切不确定的东西。许多时候,我们一直在妥协,不情愿地在人生的这张纸上画我们不喜欢的图案。可是人生真的很短,人生只有一次,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吗?我们难道真的愿意将来后悔也不愿现在改变吗?


何东做到了,家庭,不是离不开,只要爱还在;爱人,不是离不开,只要真的能不离不弃;生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能豁得出去。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追求幸福来的,不是来这个世界承受痛苦的。所以,如果痛苦,为什么不立刻改变,去寻找幸福呢?如果现在的青春是痛苦的,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呢?趁还有改变的力气,赶紧改变吧,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舍弃的,只要不违背基本的道德准则。人生的那张纸,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我高兴怎么画就怎么画,不要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要倾听内心的声音。


生活需要勇气,改变也需要勇气。但是,既然有承受痛苦的勇气,为什么就没有改变的勇气呢?难道承受比改变更有意义?不是的,只是我们总是囿于人生的惯性,以前是怎样的就怎样吧,大多数人怎样就怎样吧,父母兄弟告诉我怎样就怎样吧,我们习惯性地屈从,妥协,随大流。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委屈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耗费了宝贵的青春,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完了这一生,甚至到死的那天还未能明白过来。我们惆怅,我们悔恨,还没活出味来呢,怎么这么快就要死了呢?


你的青春呢?你的生活呢?你是否也有如何东一样的困惑?你曾经想过改变吗?你的青春是否也是一团死水?你爱你现在的自已现在的生活吗?你幸福吗?如果不幸福,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改变呢?为什么不能重走一回青春呢?

(注:2012年8月司马潘陆记于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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