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空想家乐队主唱、江湖气息的民谣歌手、单飞3年红透半边天、快乐男声评委,这一系列的标签并不足以概括陈粒的所有。像过去的两年一样,在7月26日——也就是陈粒生日这天,她的第三张原创专辑《“在蓬莱”in Blue Note Beijing》如期发行。只是,新专的风格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正如她本人所说,这是一次音乐试验。而令人欣慰的是,除了完成新领域的探索、获得粉丝认可等等之外,这张专辑带给乐迷最重要的东西,大约是陈粒身上无限的可能性。
初听陈粒,并不是在洋溢着文艺气息的豆瓣小站,也不是在拥挤不堪、灯光昏暗的livehouse,而是在韩寒的电影发布会。一个人和一把吉他的简单布置,孤独甚至有些单调,但这无法掩盖陈粒极具穿透力的唱腔,同样无法掩盖《易燃易爆炸》词曲的惊艳。
实际上,这首歌在陈粒正式从事音乐一年后被推出,曾一举斩获“网易原创榜”榜单冠军。而回顾她的出道经历,个性张扬、不屈从、坚韧,这些看似相互矛盾的特质,愈发让她的走红之路不可复制。
早年在空想家乐队担任主唱的陈粒,毕业后单飞后开始自己做音乐,到现在也不过三年。她没有显赫的家境,半路出家,拒绝签约,且从不标榜以音乐为梦想,初衷只是“随便玩玩”。随便玩玩的成果是,短短三年,三张专辑,几十首原创歌曲,从《如也》、《小梦大半》,到《当我在这里》《周游》《戏台》《好在》《庆祝》等系列单曲,首首维持较高的创作水准。
细细研究陈粒的作品,不难发现创作的内容映射着她一路走来的成长史,从爱情、梦想、自我,唱到人生、人性,早期歌词虽偶尔被吐槽“意像的堆砌”、“朋友圈装逼专用”,却无法否认,词中自带的豪气和文艺属性能精准细腻地表达自我,更能表达很多人的心声,意像华丽而不生硬,格局宏大而不浮夸。再配上其独特、多变、时而沉着时而清丽的唱腔,把少年心性、种种思考都演绎到了淋漓尽致。
最新发布的《“在蓬莱”in Blue Note Beijing》的音乐风格突破更大,带上了她的启蒙音乐——迷幻电音的味道,唱腔更可以称得上是“鬼魅”。而歌词灵感来源于德鲁多尔夫•洛克尔编写的随笔《六人》,以六个世界名著主角的不同人生之路为引,主题思想也大幅跃升到了人性层面。这一层突破可谓由量变到质变,撕下了过往贴在她身上的所有标签。
而这全速成长并非一帆风顺。陈粒和国内千千万万的音乐人一样,初期缺钱缺资源、音乐市场不成熟、唱作水平被质疑,都是躲不过的桎梏。她拒绝签公司,银行卡里只剩下200块也要坚持做专辑,也在livehouse的现场崩溃到泪如雨下,她还曾在豆瓣主页上写过一段话:“要挣钱,要养家,要过好日子,当时就那个水平,别人也都那么干,限制太多,给钱太少,社会不开明,市场不成熟,都是理由。但今天谁要听这些理由?大家只看结果,任何理由没有,这就是你干的,你的历史。”
她是透彻的。这透彻没有击败她,反而成就了她。她扛过了对商业社会的轻微抗拒,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从当初一人一琴独唱的怅然若失,到今天更大舞台上的自信张扬,她交出了足够丰富的作品佐证自己的才华。
风格的多变同样也为陈粒带来了麻烦,写民谣被骂迎合市场,改换风格则被骂背叛粉丝。但她也并不在意,毕竟她从来不曾将自己圈定在某种固定的风格中,甚至还戏称过要立一块“民谣的牌坊”。她始终是一个游离于标签之外的人物,又或者说,她希望自己身上拥有的标签,就只有“陈粒”二字。早年间她在空想家乐队接受采访时,就表达了希望尝试多种风格音乐的愿望,事实上,她也确实在沿着自己的初心走下去,追逐更真实的“本我”。说她变了的粉丝,又何尝真的了解真实的陈粒?
陈粒一直在探索尝试,她不会止步,也永不止步,评说她的人再多又能如何?她仍旧不断写新歌,做巡演,在微博上开个小号,在日常嬉笑怒骂的间隙,骄傲地写下,“完成了绝不可能的如果,实现了绝对浪漫的假设”,她做到了自己歌中所写“永不停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