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损友
文/蓁周周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听陈奕迅的歌,我很庆幸的是他的歌陪伴我走过最纯真无邪的初高中岁月。这周末我无意中重听《最佳损友》,顿时心里五味杂陈。那最美好的时光于刹那间涌上心头,泛湿了眼眸。
2008年我小升初失利,被发配去了S中,我们是同班同学,顺便拜了把子。我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你把我和另外一位好友拉出教室,三只稚嫩的手叠加一起,嘻哈两声完成了桃园结义的仪式。从此三人行。但是,你跟我的关系最亲。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因为那时我们之间所喜欢的、所表达的、所认同的几乎一致。
酝酿我们之间纯洁友谊的酒坛,它散发的香味馥郁动人,使我们无比沉醉。从相识的第一站启程,我们曾许诺对方要一直一直地做好朋友直到人生的终点站。当年我们疯狂地迷恋着Twins组合,一边唱着《朋友仔》,一边嬉笑玩闹。我们之间从不赞美对方,而是以互损默认彼此间友谊的契合。
2009年是我们的感情的巅峰期。那时,我们处于一个既非青涩亦非熟透的恰好阶段。无话不谈是我们如铁般坚稳的友谊标志。“从前共你 促膝把酒 倾通宵都不够 我有痛快过 你有没有”这句歌词是对我们关系的最好解读。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永久。只因今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你踏踏实实地降落我的宇宙,那最美好的时光,最心照不宣的默契,定格在我们的十三岁。
第二年,我们初三。自由的班级给了我们埋头苦干无尽试卷的奋斗日子,同时也赋予我们恰时欢笑尽乐的时光。因为一步步迈向熟落,我们奋斗之余的打斗互损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在我们的每日的嬉闹当中,挥别了属于我们的、最纯真美好的初中时代。
2011年成为了我们的拿破仑滑铁卢之年。虽考上同一高中,却分别各据一个重点班。一墙之隔把我们推得渐行渐远,我们最终还是相处到了有裂口的时期,相隔后各有各际遇作导游。就像西方和平演变那样,我们被距离和时间消磨成普通朋友。跟着生活走,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我们究竟是输给了距离还是成长?或许明天会恢复从前,又或许以后都不会。
高二文理分班,学校里唯一一个文科重点班又把我们拉到了一块。在往后的两年里,我们由陌生走向平淡,终归还是让隔膜填充了我们之间的成长裂口。淡如水的两年奋斗时光,依然追不回无话不谈的亲密。高考前一个月,我曾问你为什么我们之间空了那么多。当时的你苦笑说:“人成长到一定的阶段,总会想要隐藏秘密。”那时,天性开朗的狮子座不懂多变倔强的水瓶座。
2014年夏天,高考完毕。某天下午,你把这首歌推荐给我。听完那刻,我就泪如堤缺,顿时恍悟。我们都以为对方离自己渐行渐远,却不知其实只是成长的副作用在心里搞怪,最终怎么也回不去了。黄伟文在十年选里写下这段话:其实我一直怀疑杨小姐不曾喜欢过我为她写的歌词,那些道谢,直觉上都是客套话。但一直不太喜欢却一直采用,也许是种更伟大的宽容,而我,真的,都尽力了。据说杨千嬅在车里电台听到这首歌时停车路边了。我感觉如此的似曾相识,不言而喻。
直到现在,我们就这样随着时间潮浮,由澎湃归于微澜。我早该懂得,成长是不知谁又哼起那熟悉的歌曲,是幸福地回忆起的人和事,是一本青春的友谊手册。何其所幸——今生我们有过的相遇。
故人好比中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
致----我的最佳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