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夏柳分手后,测量两点之间的距离的课程实践也宣告结束了,我就和四栋103的张旭,张仪还有金普希一起,上课,吃饭,回宿舍,去图书馆看白净的小女生,看毛片,打手铳而不喷白,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手机里播着莫文蔚的歌,莫文蔚绝对是个异类,我的脑里开始随着歌的旋律,播放与夏柳的一幕又一幕,毕竟第一次谈恋爱,自己的第一次已就在那个凌乱而不知所措的夜晚沦陷,不是说放得下就能放得下,想想竟然有些许伤感。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很精彩,还是很无奈?还是都是,都不是。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张旭和张仪自小和我一起玩大,虽说在村中无人不晓,无人能敌,但毕竟做的都是上山掏掏鸟蛋,下山挠挠自己的鸟蛋,入村捅捅张大娘家母鸡的鸡屁股,出村捅破张寡妇家的窗,这些技能曾经帮助我们无所不能,无法无天,但是却不能把这些技能应用在广州,我们不能在城市撒野。到底,广州是一座怎样的城市,我不得而知。
从地铁出来,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沿途都是美女,星光大道,广州真美。接着走下去,就是珠江了。在高中地理课本上才出现的珠江,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我无比兴奋,就像自己仰慕的明星,日日夜夜的意淫,幻想,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你眼前,心中的兴奋无法言语。
我一个人,沿着珠江就一直走。很多时候都是要自己一个人走,沿途很多美好的事物,也有很多邪恶的事物。美好的事物,如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都不会陪你走到最后。邪恶的事物,如你讨厌的人和讨厌你的人,更不会陪你走到最后。这次自己一个人出来溜达,没有叫上张旭和张仪,也许是因为这个吧。
不知不觉,到了珠江的中段,还要继续走下去吗?还是就此打住?流连一下沿途的美景吧。我在珠江的中段,垂直的横过马路,往江对面的一条街走过去。
这带很多酒吧,没有规则的分布,风格也因老板的心情而不断变换。我继续深入街道,似乎在寻找什么。入夜,酒吧门口,高级会所,街道两旁,各色女子依次而立,分不清是良家还是风尘。
差不多走到尽头,我停下来,眼前是一座很有特色的酒吧,酒吧的周围有栅栏围起来,门口很小很小,门口正上方,挂一LED灯:悲情酒吧。我和所有的男人一样,往那小门里钻。进去后,里面黑乎乎的一片,里面的隔音墙用烧黑的木板封死,酒气烧起,钻进里面黏糊糊的。我第一次去酒吧,找了一个靠近舞台的位子,坐了下来。
此时酒吧的人还不是很多,虽然很吵,但有一种说不出的秩序。我喝着珠江啤酒,两眼盯着摇滚乐队的主唱在唱别安的歌曲。我喜欢黄家驹的歌曲由来已久,从小学就开始喜欢,黄家驹就是自己的偶像,总能从家驹的歌声中找到生命的真谛,这些年来,都是家驹的歌陪伴自己走过来的。
很显然,台上的那个主唱唱得很到位,除了音色和家驹很像之外,神情也很像,虽然主唱一头长发,像台湾的迪克牛仔,但是表情有家驹的悲悯天物,还有,主唱的脸上有道伤疤,应该是刀疤,是为情所伤么,还是自残,鬼知道。
喝了两瓶珠江啤酒,我开始燥热起来,把外套脱了,搁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两眼开始细细观察周围的人。来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是社会人,少见有学生,但尽管是有学生,也看不出来,毕竟自己的阅历太少了,我想到这,把一整杯珠江啤酒一饮而尽,用手掌抹了抹嘴上的泡沫。
突然间,我的目光落在了对面柜台上,一个穿着黑色收腰加羽外套的女人正在准备点燃一支烟,深红色的口红加深了嘴唇的性感,睫毛上眼影的深浅逐渐加粗,一直延伸到眉毛上,刻意修剪过的眉毛,一划而过,干净利落。外套短裙将其臀遮盖,无法探测其深浅突兀,但顺势而下的,是一双长而细的腿,被黑色方格纹状的丝袜包裹着,一双红色的细跟高跟鞋,显得腿更加修长。
我被这个女人完全吸引住了,魅力指数要比夏柳高出一百倍!心想,难得,难得世间有这样的尤物,造化,造化。忽然,那女人朝我这边看过来,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第一次被这种带有极强杀伤力的尤物死死的盯住,我自知理亏,不能与之对视,把目光移向台上的主唱。
女人看到有人在偷看,眼睛突然睁大,像发现了猎物似的,发了狂的那种,伴随的是那女人的狂躁的骚动--那女人往我这边过来了!
很显然,女人喝多了,从柜台到我坐的地方,不远,但女人要靠扶着一路的桌子椅子走过,沿途还把一桌的一支珠江啤酒瓶摔破了,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骚动,台上的主唱也因此而停了一句歌词没有唱。
女人不管椅子上搁着我的外套,和着坐了下来,和我眼神对视。我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大,很锐利,鼻子上的粉底可能因为摩擦而翻着白点,凹凸不平,但是粉底营造出来的脸的轮廓清晰可见。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香水味道,能马上吸引人的注意,至少能马上吸引我的注意,视觉和触觉。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女人开始开口说话。是吗?我缓了缓气,从丹田里挤出两个字,显得深沉,不卑不亢。嗯,特别是眼神,我开始以为是他呢,实在不好意思。女人抿起嘴角,裂开红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是啊,你朋友真有福气,你在等他吗?是啊,今天是情人节,我们约好了的,但是他说有临时有急事,来不了,刚刚看到你,以为他给我惊喜,就失态了,抱歉。
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啊,呵,那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像情人节这些敏感的日子,对于单身的人来说,是不自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本来这些道理是张旭才会想得出来的,现在,它突然就冒出来,我不由得也笑了笑。
你有烟吗?女人半眯着眼睛问我。我不抽烟,平时要唱歌,演讲什么的。我说。其实,此时的我,恨不得自己是个烟友,这样就可以从烟盒里优雅的抽出一个香烟,递给眼前这个女人。
哦?你也是歌手?不是,我还是学生,只是自己喜欢唱歌,台上的的歌手唱的很好啊。对啊,他叫厚初,是这里的招牌。你认识他?嗯,我们开始叫他初哥,后来“初”和“楚”音近,我们干脆就叫他楚歌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叫我曼妮吧。哦,曼妮。你呢?你叫什么?你很面生,第一次到这里来吧?是啊,我叫华天,今天刚好周末,就自己一个人出来逛逛,学校里闷的很,没想到今天是情人节。对,情人节,干杯!干!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多少会有落寞的感觉
为那爱过的人不了解
想念还留在心里面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意外收到安慰的卡片
想必爱过的心已发现
要我打开回忆的结
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
我只听见悲伤的音乐
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
把那忧郁的发丝轻剪
珠江啤酒一支支的倒地,楚歌唱的歌一支支的落下,人影开始迷乱,人声开始嘈杂,酒精跟曼妮身上的奇怪的香水刺激着我身上的荷尔蒙,勇敢喝下一杯又一杯。
你身上喷的是什么香水啊,怎么那么香的?我问完后,有点不好意思,但借着酒意,泛红的脸可以掩饰很多东西。嗯?哼,你想知道?我不告诉你!你喜欢闻吗?我的脸更红了,猛的一大杯珠江啤酒入肚,说:感觉很特别,闻了很安详,很安静。嗯?安详?安静?他也是这样说的。曼妮努力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皱眉头的时候,伴着昏黄的灯光,看起来也很性感。
想闻的话,跟我走吧。曼妮说完,就径直走到柜台,跟柜台的服务生说了几句话,就在悲情酒吧的小门口上等我,我匆忙拿起我的外套,移步到小门口,曼妮先踏步出门,我紧跟其后,我不小心碰到她隆起的胸脯,曼妮停了停,没有说什么,拉起我的手,走出了悲情酒吧。
曼妮拉着我,一路狂奔,一路开心的笑,我分不清是开心,还是失落,但绝不会是因为我,我想我只是她的一个倾听者,路过的,今晚过后,明天就不会再记起。此时的曼妮很美,像个精灵,又像个夜莺,更像个天使,高贵、典雅、端庄,眼神的妩媚,在酒意的熏陶中肆意的挥霍,红色的高跟鞋跑在柏油路上,格格的响,曼妮拉着我,没有形象,没有格调,一路的跑,街道两旁的风尘,驻足观望,惊讶于我的出色。
我们跑到街道的尽头,在街道路口,曼妮迅速地拦住了一辆的士,打开车门就钻进了车里。怎么样?不想闻我的香水味道了?曼妮看我迟迟没有上车,试探性的问了我一句。我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也钻进了车里。车在沿江路尽头的一家7天酒店停了下来,我当时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也不知道曼妮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我们两个是互相搀扶着,就走进了7天。
曼妮就拉着我直接往房间走,我心想,怎么不用跟前台订房,难道7天是她爸开的?含含糊糊中,曼妮从她的LV包里拿出房门的卡,插进去,猛地的把包扔到床上,转身用她的嘴唇对在我的嘴唇上。
我能感觉得到她的舌头的温度,湿度和硬度,夹杂着珠江啤酒的遗物,感觉舌头像个源源不断的活物,曼妮头发末端的香水和汗水混合散发的气味,浓烈而容易入肺,刺激着我体内的因子在翻滚。
脱掉外套,脱掉铅华,脱掉虚伪,赤裸相对时,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很痛苦,很难受,很想哭。几个小时前的谈笑风生,豪饮特饮,在一阵阵肉体的摩擦中,那些一切显得虚假而无情。唯一真实的是,曼妮在佝偻着的身躯姿势中,忍受最后的撞击,泛红了脸,惨叫一声后,筋疲力尽,倒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射进我的眼睛,不能睁开,只有我缠在洁白的床单里,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华天: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不要和任何人说我们昨晚的事。曼妮。
开始我不明白,原来这是传说中的ONS?头好痛,打开手机,有18个未接电话,还有短信,是张仪发过来的:华天,你死哪里去啦?收到短信快回我电话,张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