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森林中的陶熙,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81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一个身边发生的故事,我想分享这个世界你可能不愿意面对但却绝对真实的另一面,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张小满杀人的这天,也是张小满的最后一天。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么张小满的最后一天,是这样的。
22:10
张小满等的人终于来了。那是几个警察。在暗淡的路灯下,他们制服上的徽章,反射出清冷的光芒,就像桥下的江水,即使水面泛着银光,仍然改变不了黑暗的底色。
警车停在桥头,警察们从江桥两端包抄过来。他们越来越近了,张小满还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能够看到从他们嘴里呼出的哈气,白色的一团,很快消散,又呼出一团,再次消散。
他们迟早都会来,迟早都会抓到他,张小满知道自己杀了人,罪无可赦。他不想苟延残喘,等待抓捕、审判,再被子弹崩坏了头颅。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小曼的身上,再次亲亲小曼,然后纵身跳入漆黑的江里。
20:40
张小满紧紧攥着小曼的手,来到江城商厦。江城商厦坐落于步行街的尽头、龙江边上,是这个城市里营业面积最大的商厦。夜晚,围着商厦安装的各种射灯、彩灯和装饰灯带灿烂夺目,照亮了附近的江水,使星星月亮都黯然失色。
商厦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张小满没有停步,他拉着小曼上了电梯,直奔商厦顶层旋转餐厅——龙凤阁。
令小曼奇怪的是,龙凤阁的服务员好像认识张小满。她把他们直接领到一个靠窗的餐位,不一会儿,一大堆精美的菜肴就端了上来。
小曼满怀狐疑地看着张小满,在服务员转身离去后,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扯了扯张小满的袖子,轻声说:“你干啥?不过了?”
张小满没有接话。他揀起筷子,指了指餐桌,说:“快吃。你不饿?”
小曼当然是饿的,实际上,她早已饥肠辘辘了。从她早上呼噜了碗稀粥,一天就再也没吃东西。超市里有方便面什么的,但是她不敢拿,怕老板说她偷。虽然她也可以像顾客一样,用自己的钱买方便面,但是超市里有监控,可以拍到她去货架拿方便面的举动,万一老板什么时候查钱对不上账,难免会怀疑她。好不容易寻来的工作,她可不想得不偿失。
小曼犹犹豫豫地拿起了筷子。但她一旦吃起来,就像摁下开关的机器,停不下来了。食物刺激得小曼愈发饥饿,再说,这龙凤阁里做的饭菜,真是美味!小曼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吃到可口的饭菜了。她风卷残云一样,直到肚子撑的滚圆,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小曼完全吃饱后,才抬头看张小满。这时她发现,张小满并没有像她那样大快朵颐,不知何时他已放下筷子,现在正在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小曼张大眼睛看张小满。张小满的表情很复杂,小曼弄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有怜惜,有疼爱,有果决,有不舍,有悔恨,有懊恼……
张小满把两只手都伸出来,用他的左手握住了小曼的右手,用他的右手握住了小曼的左手。
“小曼,你跟着我出来,受苦了。”突然之间,张小满泣不成声。
小曼有些惊慌失措,她抬眼惶恐地望向四周,好在这个时间龙凤阁里没有多少顾客。她摇晃张小满的手,“小满,小满,你怎么了?”
张小满放开小曼的手,又哭了一会儿,然后从餐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擦眼泪、擤鼻涕,而后,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绒布盒子,递给小曼。
“这是给你的,”张小满说,“我没什么能耐,只能给你这个,留个纪念。你别在城里干了,回家去吧。”
小曼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金灿灿的戒指。
小曼的眼泪霎时涌上来,她抽嗒嗒地道:“小满,我舅下午找到我了,他说我妈想我想得都生病了,要你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看你家到底能拿出多少彩礼?我妈说你家能拿多少就算多少吧。”
张小满愣住了。
20:00
张小满好说歹说,让小曼提前关了超市的门。小曼很害怕,她说老板交代过的,必须等到晚上9点才能关门。
“老板呢?”张小满问。
“不是跟你说了吗,老板走亲戚去了。”小曼不耐烦地说。
“那就是说老板不在,你早点关门他也不知道,你怕什么?”张小满的手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橡皮锤,心想,便宜了这龟孙。
“但是他说过,让我晚上9点以后才能关门的。现在才8点。”小曼还在坚持。
“老板说啥是啥?他起先答应给你多少工钱了?”张小满质问道。
小曼不言语了,她的脸挂上了霜。
“那些老板,没一个好东西。”张小满继续说。
“好啦好啦,别说了,我跟你走还不行。”就这样,小曼跟着张小满离开了超市。
17:43
张小满来到江城商厦。
他先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他把所有的衣兜都翻了一遍,开始数钱。一共是三千四百五十三块二毛钱,再数一遍,没错,是三千四百五十三块二毛钱。
右面的裤兜里装着他常用的家伙——橡皮锤。张小满把钱揣在左面的裤兜里,两只手都插入裤兜,右手攥着橡皮锤,左手攥着钱。
张小满在一楼卖首饰的柜台前来回溜达。卖金银首饰的柜台占据了江城商厦一楼一大半的面积,各种品牌、各种材质、各种样式的首饰令人眼花缭乱。
一开始,张小满心中忐忑,害怕柜台后面的售货员会问他想买什么样的。那他可答不出来,这辈子他什么首饰也没买过。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那些卖首饰的售货员没一个搭理他的。
从商厦四处可见的大镜子前走过时,张小满看到了头发蓬乱,灰尘满面,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的自己。他立刻就明白了,能买那些昂贵首饰的,不都是些大款吗?自己这种打扮的人,怎么会引起售货员的注意呢?
但是,我今天就是来买首饰的,张小满想,我要买一件首饰,送给我心爱的小曼,给她留一个纪念。
“先生,你是要买首饰吗?”一个很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张小满四处看了看,自己周围没有别人,商厦角落一个柜台后面的女售货员,正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张小满放开右手上的橡皮锤,指了指自己的脸,用眼神询问那个女售货员。
那个女售货员,仍然含着笑,肯定地点了点头。
“先生,你是要给自己买,还是给女朋友买呢?”
一股暖流涌上张小满的心头。要是,要是那些人不那样狗眼看人低的话,而是像这个女售货员一样和蔼地对待自己,何苦……
“先生,现在买黄金很合适呢。我们家黄金首饰做工好,样式也多,保证有你喜欢的。”女售货员把张小满引领到黄金首饰的柜台。
小曼的妈妈要一栋房,十万块钱,和“三金”。张小满的家里穷,凑来凑去,两万块钱顶天了。小曼妈妈的要求,张小满家是无论如何达不到的。张小满悲哀地想,就是这“三金”,我也赚不来,兜里的钱也只够买“一金”而已。
女售货员热情地给张小满介绍了很多首饰。张小满中意的本来是有两朵并蒂莲纹饰的戒指,但是转念又想,我和小曼的结婚梦想今生是不能实现了,还是给她买一朵花的吧,于是就买了一个有牡丹花纹的戒指。
女售货员用计算器算出戒指的价格后,发出一声感叹,“先生,你女朋友一定会满意的,瞧这数字多吉利啊,2599,爱我久久,你跟她说,这个戒指寓意为‘爱我久久’,她一定会高兴的。”
张小满也很满意。他心里想,小曼,我今生今世是爱你的,我爱你至死。
现在还剩八百五十四块二毛钱。干点什么呢?
这时,张小满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再和小曼吃一顿饭吧,小曼跟着我出来打工,这些日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张小满心疼地想,索性带她吃顿好的。
张小满又来到那个女售货员面前,问:“商厦里最好的饭店是哪家?”
女售货员告诉他,乘坐楼梯口的电梯,一直到顶层。商厦顶层是一间旋转餐厅,名字叫龙凤阁。那是本市最好的饭店了,到了晚上餐厅还能旋转,可以看到整个江城的夜色,非常漂亮。
张小满按照女售货员的指点,来到龙凤阁。他预订了餐位,按照剩下的钱数,定了晚餐的菜品。
16:20
张小满来到小曼打工的超市,在货架间转来转去。
“老板呢?”张小满问。
“你找他干啥?还要打架呀?”小曼脸上的肌肉绷紧了。
“打架有什么意思?”张小满满不在乎地说,同时右手握紧了橡皮锤,心中发狠,我要打死他。
“出门儿了,他和他老婆中午坐大客车去省城了,说是要参加一个亲戚家的喜事,得三天才能回来,让我自己看店。”
张小满无声地咒骂不止。他悻悻地想,真奇怪,这小子怎么也溜了?
“小满,你别再跟人打架了,”小曼央求着,“我们就是打工的,怎么斗得过他们呢?打来打去,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们?”
“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你在药店打工,药店老板欺负你,你到了超市,超市老板还是欺负你,说好了一个月2000,怎么一下子变成1500了呢?”
“老板说在这儿打工,有试用期。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后才能给2000,是我自己没好好看合同。”
“什么你没好好看,他就是存心的!”
“小满,”小曼还想和张小满继续说下去,但是张小满已经没有耐心听了,他一脚踢开超市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
14:30
张小满来到安阳街和虎林路的交叉路口,他的右手插在裤兜里,在裤兜里紧紧攥着橡皮锤。他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安阳街和虎林路的交叉路口上,原本有一家药店,药店的名字叫“善心药店”。什么“善心”?纯粹是狼心狗肺!张小满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但是这家药店现在已人去楼空了,不但没有了往日的招牌,店堂内也空空如也,只有几个工人在里面敲敲打打。
“药店呢?”张小满问那几个工人。
“不干了,搬走了。”一个工人说。
“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有个老板要在这儿开服装店,雇我们装修。”
看来从这几个工人的嘴里,是得不到“善心药店”老板的消息了。张小满恨得咬牙切齿。
张小满攥着橡皮锤,在江城的大街小巷乱转,他渴望发现“善心药店”老板的身影,但是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直到走得筋疲力竭,也没有找到。
12:15
张小满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雇主的新房,等着跟雇主结账。
新房的地砖铺得闪闪亮,既平整又美观,张小满得意洋洋地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但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
雇主是个50岁出头的婆娘,很难缠,把价格压得很低。本来说好一平米35元,是不带水泥沙子的。但是开工后,这个婆娘什么也不给,反而信誓旦旦地说,原来说好的,水泥沙子由张小满负责。
张小满恨的要死,但是他没办法。因为房租快到期了,小曼那儿挣不来什么钱,两个人还要吃饭,但凡这个活儿能解点燃眉之急,不管赚多赚少,他都能忍。
但是开工后也不顺。那个婆娘经常到新房里来监工,一会儿说这个地方铺的不平,一会儿又说那个地方歪了。虽然张小满干铺地砖的活儿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他悟性好,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划线、找平、抹泥、铺砖,再用橡皮锤敲敲打打,这个活儿他干得是得心应手,根本不存在那个婆娘说的问题。那个婆娘只是想方设法挑毛病,再克扣一些工钱!张小满心里明镜一样。
这次一定要结清尾款,绝不能让她得寸进尺!张小满决心已下。
等了快一个小时,那个婆娘才慢慢悠悠地进来。
但她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叫起来。
“唉呀呀!把我的砖花铺错了。”
“本来这个花纹是对着那个花纹的,而那个花纹是对着那个花纹的。”
“我买的高档地砖啊,铺成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呐!”
那个婆娘挥舞着双臂,在屋里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
张小满看着她的表演,冷冷地说:“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赔呗,我这么贵的瓷砖,都被你糟蹋了,你得赔给我!”那个婆娘变得歇斯底里。
“赔给你?把它们一个一个地都起下来吗?”张小满强按捺住心中升腾的怒火,揶揄她。
“那倒不用,除了扣掉尾款,你再赔我点儿钱吧。”那个婆娘阴阳怪气地说。
“赔多少?”张小满气得都要笑了。
“800。”那个婆娘轻描淡写地说。
整个活儿干下来,张小满能赚的钱,300块都不到。但是他也奇怪,听完那个婆娘说的话,自己竟然如此冷静。
“800?行。”在城里打工遇到的所有屈辱一下子涌上来,张小满看到那个婆娘的脸在奇怪地变形,一会儿变成药店老板的脸,一会儿变成超市老板的脸,一会儿又变成逼着要房租的房主的脸……
那个婆娘一愣,她没想到张小满这么轻轻松松地答应了。
“我兜里没现钱,你得跟我回家取去。”张小满淡淡地说。
那个婆娘一扬脖,说:“行”。
这婆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豁得出去,张小满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想。他说路途远,得骑自行车去,问那个婆娘能不能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这婆娘竟然同意了!
“你家在哪儿呀?”
“现在江城都快让外地人包了。”
“我们本市人找不到工作,工作都让外地人抢走了。那些土包子,妄想在江城开出花儿来!”
“外地人看上去不起眼儿,实际上可有钱呐,以后我们江城的房子也都得让外地人买走。”
“外地人乌泱乌泱地来,把我们的社会治安都搞坏了。当然,我不是说你。但是看看报纸上报道的案件,有几件不是外地人干的?”
“干你这行儿挺挣钱的吧?欸,你给我铺地砖用的是好的水泥和沙子吗?要是偷工减料,我可得再找你算账。”
那个婆娘一路上仍旧喋喋不休。
江岔子上有个小桥,小桥边上有块玉米地。玉米早已被掰走,只剩枯黄的玉米杆儿在冷风中瑟瑟挺立。
“你下来一下,上桥驮着你,我蹬不动。”张小满说。
那个婆娘很听话地下了车。就在她低头拍屁股上的灰尘的时候,张小满从裤兜里拿出橡皮锤,朝那个婆娘的后脑狠狠砸去。
一声闷响,那个婆娘扑倒在地上。
婆娘很沉。当拉着她的双脚,终于把她的尸体拖到玉米地后,张小满浑身是汗,几乎虚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坐在那个婆娘尸体的旁边。
我杀了人?张小满突然困惑起来,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问自己“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又看了看那个一动不动的婆娘,点点头,对自己说:“这人该杀。”
原来杀人就是一念之间,但是,杀了人,就没有回头路了。张小满又想,既然已经杀了人,再杀几个也无所谓,反正死路一条,那些往日欺负我的,一块杀掉算了。
下一个该死的就是“善心药店”的老板,还有小曼打工的那个超市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小满拾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橡皮锤,掂了掂,把它放进裤兜里。
张小满在那个婆娘的口袋里翻找,把现金拿出来,胡乱揣进自己衣兜。刚杀了人,腿肚子还有些转筋,张小满蹬了几次自行车都没骑上,还歪歪斜斜地摔了一跤,于是把自行车扔到那个婆娘的尸体上,不要了。
9:20
张小满从醉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头很疼。
他依稀想起昨天晚上,终于把那个婆娘新房的活儿干完了,并约定好了结账时间。因为今天除了要钱,没别的事,就喝了些酒。不知道是酒质量不好,还是自己这些天干活太累了,没喝多少,就醉倒了。
张小满躺在床上,头昏沉沉的,心沉甸甸的。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还是挣不到多少钱,小曼妈妈要的彩礼,什么时候能挣来呀?在城里做苦力,到处遭人白眼,如果所受的欺辱能换成钱,那心里也能平衡一些。可是出来快一年了,不但没赚到多少钱,自己和小曼的生活都难以为继了。怎么办呐?
张小满想,我一个男人,吃些苦不算啥,可小曼是个好女孩,跟着我私奔出来,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也不知村里人咋议论她?
原来想城里活儿多,凭着年轻勤快,怎么还找不到个工作呢?但到了城里,却发现找工作没那么简单。两个人都没什么学历,只能干些赚钱少的活计。
张小满跟在别人后头学着打建筑方面的零工,刚刚学会独立铺瓷砖。小曼一开始找到个在药店卖药的工作,本以为是个好工作,没想到在那家“善心药店”干了没几天,老板就开始动手动脚。
头两个月时,小曼尽量躲着老板,也敢没把店里的情况告诉张小满。但老板越来越放肆,有一天下午竟锁上了门,好在老板娘提前回来,小曼才得以脱身。
张小满知道后,去找那个老板理论。那个老板不但不认,反而诬赖小曼偷东西,说他动手动脚是检查小曼身上藏没藏他家的药。还说收银台钱数不对,怀疑是他们偷的。张小满一气之下照那个老板的脸上就是一拳,没想到那个老板当即叫人把张小满打得一星期没起来床。小曼在那家药店干了近半年,一分钱都没赚到。
有时,张小满纳闷,这城里咋那么多恶人呢?不是想方设法克扣工钱,就是对外地来打工的恶语相加,更可恶的是让那些年轻的外地女孩干吃哑巴亏。这些恶人,将来我要是有朝一日能出头,一定会收拾你们!张小满不顾头疼,把昨天喝剩的酒干了,穿上工作服,把常用的橡皮锤踹到裤兜里,登上自行车去结账了。
夜深了,步行街上的灯光一点一点熄灭了。当江城商厦的灯光也熄灭时,张小满感到自己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小曼有点害怕,央求张小满和她一起回家,但张小满不愿意回去,拉着她走到江桥上。
他猜想,警察们正在他的家中蹲守,等待着他。他不想在家中被捕。那个小家虽然破败,但毕竟是他和小曼一起生活的温暖的地方,他不想玷污它。
要是今天没去结账,没和雇主赌气,没有杀人,那该多好!小曼的妈妈已经退了一步,如果争取争取,是不是她能同意我和小曼一起生活?如果我们结了婚,是不是将来的生活状况能慢慢变好?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我才23岁呀,可惜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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