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若木菡
摄影：若木菡
苏铁，又名铁树、凤尾蕉叶、大凤尾，属于苏铁科，常绿乔木。在这四月芳菲将歇之时，又见花生，又见叶发。
古人说，千年铁树难开花，更有宋朝释师体吟到“铁树开花，雄鸡生卵。七十二年，摇篮绳断”。他说如果铁树开了花，公鸡就要生蛋，婴儿要在摇篮里睡七十二年，直到睡断摇篮绳。现在全球气候变暖，阳光充足，铁树不但开花，而且年年开，只是不是同一棵罢了。小园铁树自前年开花，一路攀升，一年比一年多。
我们身边常见的花儿何其多，有观赏花卉，如牡丹、月季、茶花、梅花、海棠、桂花；有水果花卉，如桃花、李花、梨花、苹果、柑桔、柚子、核桃。但是，这如许多的花儿，有谁放眼望去就能分出雄雌？除了花卉专家和有研究的花卉爱好者，然后就只有蜜蜂和蝴蝶吧？
铁树花，雌雄却是大而胆地绽放于天地间，一眼便知，而且比例严重失调。前年开花十八棵，只有一棵雌花；去年二十七棵，也只有一棵雌花；今年三十棵，也不过只有三棵雌花而已。
幸好是植物，不言不语。如果是野生动物界，指不定要发生怎样惨烈的争斗呢！
铁树叶属于羽状复叶，羽片达20对以上，革质线状披针形，轮生于粗壮而坚实如铁的圆柱状树干，一年一轮，慢慢生长。我们的年华亦是一年一轮，却快如利剑。
铁树，无论生叶，还是发花，准备工作早在头年夏天叶子成熟后就开始了。在它们围绕的柱状中心长出一层一层的褐色小针状物，共十来层，到冬天时，这些针状物的缝隙里即开始长出浅黄色茸茸，这些厚厚的茸茸一如女人生殖器周围的“黑森林”。愈到春天，茸茸愈厚，愈鲜活；从外皮亦能看见树干里似乎流淌着红色的“血液”；有时太过丰盈的“血液”会外溢染红叶下之茸。
犹似人类生孩子，苏铁“全家”开始为新生命的到来忙碌起来了。
在这暮春时节，不经意地一瞅，在那厚实的茸茸和针状小尖尖的中心似乎有了一点醒动，犹如“宫口”开了一小点，但还看不见，随着时间飞速流逝，“宫口”一点点打开，露出了绿绿的“脑瓜尖”，花或者叶皆诞生于此。
花分两种。如果是雄花，“脑瓜尖”是嫩黄绿色光溜溜的一个球形，极像男人生殖器的头；如果是雌花，则是一个圆圆的蓓蕾，四周被一只一只柔软的灰绿色小细条包围着。这些细条就像一根挨着一根柔软的手指，紧紧地捧着娇嫩的蓓蕾。
如果是叶子，露出的则如同紧握在一起、指尖向上的浅绿色手指，那“指尖”就像雪葱似的手指上长长的、弯弯的“指甲”，嫩褐色。每年新发四层嫩叶，它们在旧叶的簇拥下围绕着树干呈喇叭状向上越长越长，颜色从嫩绿到碧绿、翠绿，最后变成苍绿，而嫩叶的“指甲”慢慢变短直至完全消失在像针一样硬硬的叶片中间。
随着“宫口”完全打开，花也越长越大。雄花从最初的球形越长越长，头小身大，昂首向天，威武雄壮，似乎在向天地昭示它是传播生命的“真汉子”！花身长着像葵花籽一样排列成一圈一圈的籽，嫩黄色的粉就在籽与籽之间的缝隙里。随着花粉的成熟，这些排列有序的缝隙一圈一圈的张开，等待着授粉给雌花。
雌花也不示弱，蓓蕾慢慢的长到足球那么大而圆，包围在四周的、亦一圈一圈排列有序的软条，犹如千手观音的千条手臂，紧紧保护着里面的雌花粉，亦随着花粉的成熟，雌花的缝隙也越张越大，似乎在向雄花宣战：“男子汉们，来吧，无论你有多少粉我都能接受！”
只有风儿或鸟儿知道它们是如何谈情说爱的。雄花一旦授完粉，使命即告结束，就像雄蜂或黑寡妇蜘蛛的雄蛛，虽不像它们立即死去，却也慢慢的失去生命，直至枯萎脱落，颜色从嫩黄绿色变成成熟时的浅黄色，最后变成毫无生气的焦褐色。
雌花授完粉以后再次闭合，种子，就在闭合的“手臂”缝隙里慢慢成长。就像母亲的子宫越长越大，闭合的雌花也越长越大，最后像篮球那么大，那么圆。到籽完全成熟时，那些缝隙再度张开，这时候，一粒一粒铁锈红、如小土豆般大的果实就一圈一圈的呈现在如珊瑚般盘曲的枝桠底部。
开花后的铁树要等来年才会再发新叶。但是，如果雄花授完粉即摘掉，不久后它亦会发。雌花如果同此，相信也会当年发，只是，善良的人们通常不会去破坏为母之乐，即使是植物！
同一棵铁树不会年年开花。因为，不论是雄花还是雌花，为了新生命都拼尽了全身力气，特别是雌花，如果不人为去摘下果实，第二年新叶只能从它们之间拼命向外挤。
也许是因为有微毒，也许是因为太大，鸟儿从不吃铁树果实，于是，就像乳儿太久的母亲，为孩子耗尽了全身气血，叶子无力的趴向四周。她支撑着不断下来已属不易，就那么与地面平行的摊着，等待着明年春风的抚慰。颜色从最初的碧青变成暗淡无光的暗铁锈红，只有叶尖还残留着些许绿色。
苏铁的叶、花、种子皆可入药，秋季采集。性甘，酸，微温。理气、活血祛瘀。用于肝、胃气痛，吐血，跌打损伤等症。
参考资料：《常见中草药野外识别图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