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思乡心更切了。每天翻看日历,数着日子,盼着回家的日子。
我站在南方的艳阳里,思念着大雪纷飞,你在北方的寒夜里温暖如春。人大概都是如此,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可当离开了,才发现,家乡从来都是那么美,那么好。
小时候总是梦想着长大了去很远的地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以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等到真的长大了,去了远方,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很多年以前, 一个人背着行囊,踏上了南去的列车。心中满是欢喜,以为前方等我的是前程似锦,没想到生活和我开了个大玩笑,最后行李丢了,钱也没了。那时候没有出过远门的我什么经验都没有,站在南京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抬头望见高楼大厦,可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真的第一次感觉到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好。后来给家里打电话,打了钱,才辗转回去。如今回想起来,没有迷路,能找到回家的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除了丢行李丢钱,别的也还好,也算是出过远门的人了。
家乡是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小地方,没什么工业,人口却很密集。农业现代化以后,剩余劳动力太多,政府也在想办法解决人们的工作问题。记得九十年代中期,县里的劳动局开始的劳力外输。小姑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小姑也就十七八岁,随着带队的人去了深圳。这一去,就是几十年。好在小姑找的老公也是我们家乡的人。我初中的时候小姑回家和姑父结了婚,仍然去了深圳。两个人在深圳打拼了这么多年,还是买不起房,去年在老家的小城买了房子,但是他们依然不能享受,表弟表妹还在深圳读书,姑父说他的养老保险还没交够,再过几年,孩子上大学了,就回去享清福。但愿是这样就最好了。每次小姑回家都是匆匆忙忙的,奶奶不舍得她出去,小姑每次离开都抹泪。眼看奶奶七十几岁了,小姑想尽孝心,但现实很残忍,她不能停下脚步。
同学小华,初中时和我关系特别好。学习也挺好,只是那时候她家里姐妹多,负担重,高中考上了也没上,也去了深圳。记得她刚去的那几年,我们常常书信来往,后来由于我上学,工作的变动,也断了联系。只是在前几年qq上有了推荐可能认识的人这个功能,才和她有了联系。好多年不见,她成熟了。我也知道了她的现状,当年在深圳打了几年工,认识了湖北的男朋友,后来也嫁给了他,再后来有了儿子,在深圳待了几年,回她老公的老家发展了,如今过的很幸福。知道她很好,我便放心了。只是说起家乡,她难免伤感。好在现在交通便利,每年过年能回去看父母,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知足了。但和她聊起小时候的事情,她依然那么开心,听得出是那么想再回去和同学一起走走那条上学的路,想再去她家附近沟里捉泥鳅,可是再也没有那种机会了,每年回去也就待一周,哪里都去不了就要返程了。为她感到心疼,但是为了生活,她不能任性,她依然像初中毕业那年那么懂事,坚强。只希望她幸福快乐,不管在哪里生活,过的好就行。
我也是个离家的人。真的没想到最不想走远的我,如今却走的这么远。每每想起来,心还是有点痛。可人生的路,谁也不能完全计划好,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在家乡哪怕是穷困潦倒,心里也是舒坦的。只是自己选的路,即使跪着也要走完,既然走远了,就在慢慢往回走吧。跋山涉水,我也不怕了,因为总有回去的那一天。只是每当有什么触痛我那颗思乡的心,就忍不住泪眼朦胧。今夜又如此……
曾经,我唱着这首《外面的世界》盼你归来,如今,有人为我而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