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暑假,天气很热,前院空地晒了一地花生。大概是下午四点,我和妈妈在后院喝粥。有个陌生的男子从后门走进来,用外地语对我们说:“我抓了你们一把花生。”我和我妈一脸震惊以及愤怒。他看到我们表情变了,他又说了句话:“我实在是太饿了,不然我抓了你们一把花生也不会告诉你们。”他伸出他的右手,向我们示意,确实是只有他的右手抓了满满一把花生。
看他的装束像是个拾荒者,岁月模糊了他的年纪。
我家靠马路,后院有个水龙头。爸爸告诉我,天气热的时候,深夜经常有拾荒的人在我家后院用洗澡。我不想说这是世人对他们的偏见。他们也是难忍炎热带来的脏乱,避免打扰到人或者很难能“借”到一个水龙头。如果条件允许,我想谁也不愿背井离乡,居无定所,四处流浪。
有一年大年三十,我从老家出来,看到山丘荒地上有个衣衫褴褛的人在收拾柴火烤番薯。天气很冷,天空是大片大片的灰色,他的衣服也是灰色。
再小的时候,有个流浪的人冲进我伯老爷厨房,端起盆白粥就跑,躲进村里祠堂边荒废的破屋里。伯老爷和伯奶奶吓坏了,以为是个疯子。我的几个堂伯叔一人拎起一把菜刀,守在破屋门口。那人很怕,他哆哆嗦嗦地说:“我不要什么的,我就想喝点粥。”即便是门口守着几把菜刀,被人虎视眈眈。他端起粥盆就狼吞虎咽,守在门口的伯老爷拉着堂伯叔说,算了,算了,也是个可怜人。
拾荒者经常给我们的表象是脏、蓬头垢脸、衣衫褴褛,但无法从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内心。但是,我们在保持一颗柔软的心的同时,也要注意一般常识性安全问题。
最近这些年很少能看到流浪汉,拾荒者。希望国家繁荣昌盛、海晏河清、世间再无饿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