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人过糊涂日子(一)

    刚喝了一瓶600ml的可乐,在喝这瓶可乐之前吃了些外卖,两人份的。取外卖的时候,送外卖的大哥很热情的对我说:“怎么这么晚才吃饭?”。我能说我刚睡醒吗,显然不能,所以淡淡地回了句:“谢谢你。”。十点整。

    实在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写下点什么,比如上面“十点”之前的那一句,里面的句号看起来无比诡异,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诡异。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五天,有经验的人看得出来,这五天我就是这么颓过来的。稍加推测,这家伙的二十六年也是这么过的吧?恭喜你,答对了。

     捋一捋,action ! ! !

    1990年,我哥哥出生。

    1991年,我妈被强制引产。

    1992年,我出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感谢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

    从出生到1998年,我自己没有一点记忆,有的只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比如,为了给我上户口,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头南阳老黄牛;一个没穿裤子的小屁孩,整天跟在几个大许多岁的堂哥后面,扭着屁股迈着小碎步追着,想跟他们一起去林场偷梨;糟蹋地里庄稼的时候,被人吓唬:“再坏找警察抓你”。“你不敢,我爸是队长”,奶声奶气的装腔作势,每次提起总能惹起哄堂大笑;我哥脾气倔,怎么挨打都不认错,我就给我爸出主意,“吊到我家栓牛的梨树上用鞭子抽,转着圈抽,不信他不服”;坐在灶火窝里安慰我哥:“哥,你别哭,等咱俩长大了打咱爸”;我和我哥趁母亲午睡的时候偷跑出去,在小河里面游水,被母亲提回去,杠上门用带钥匙的绳抽一身伤,然后母亲也哭了;家里栽了5亩辣椒,每个人路过都会夸一番庄稼长得真好,后来就旱了,怎么办呢?浇水。高温的晌午,母亲刚把饭送到,板栗那么大的冰雹劈天盖地,母亲怕我被冰雹打坏,带着一个草帽被冰雹打了十几分钟,第一次看到了青一块紫一块;爸爸求母亲好几次才杀了一只鸡,原话是为了解解馋,最后看着我哥和我吃得啥都不剩,然后还说他自己喜欢吃骨头。除了浇地是04年的事情,其他的都是二十年前。还有一件事,给我上户口的时候身份证的生日和别人弄错了,年月日都错了。

     很惊讶学前有这么多回忆。


    1998年,没有上过学前班,直接送到了一年级。有一个堂姐和我一起的,她总是考0分,我总是考4分。

    1999年,第二个一年级,这一年我的成绩几乎都是满分,而我的堂姐似乎进步很小。这一年我生了一场病,原本一场感冒治成了甲状腺炎,再到后来的病毒性脑膜炎,第一次进城,第一次喝健力宝,第一本变形金刚漫画书。我哥上二年级,为了给我治病我哥被散养了一年,然后他的学习成绩就再也没有雄起过。

    2000年到2002年,二年级到四年级的日子只记得上学,放学,做作业,干农活,做饭,参加喜事丧事和非典。

    2003年,五年级这一年是留守的,没人管,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又跟上课改,因为一个名次的差距多上了一年小学。这一年,我哥考上了镇上的一中,父母很高兴。

    2004年,六年级。站在上帝视角看小学。不出意外地考上镇一中,父母很高兴。暑假了,去城里的亲戚家玩了一周,打开了新世界。

    小学期间有两件事,一件是村里的一个人到我家要账,他们家小孩也要交学费。我爸从小卖部赊来一瓶酒,笑哈哈地对着那个人,那个人不留一点情面:“别来这套,我只要钱”;另一件是一个早晨,迷迷糊糊,床前有人啜泣,早上才知道我爸出去打工了,他说过外面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2005年,初中一年级,寄宿学校。这一年第一次接触英语,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我关爱有加,让我的英语成绩没有拖后腿。新鲜的环境,有许多好看的女同学,这一年特别卖力。

    2006年,初中二年级,幸运地分到了教师阵容最豪华的班级。这一年有更多好看的女同学,学习也没有落下。我哥上初三,被叫了好几次家长。夜里翻墙出去上网,我还省下伙食赞助过他。他辍学了。

    2007年,初中三年级,这一年要参加中考,学习的日子不觉得苦和累。有一次,父亲送我到学校,遇见一个老师,教过我哥和我,他跟我爸说我哥和我都是懂事的孩子。中考成绩699分,超过县里的一高三十多分,而我报考的是二高。

    综合2017年的我来看,初中的三年大概就是我人生的巅峰了。过完简单轻松的初一和初二,在初三我会在梦里嘟哝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节假日我会主动留在学校做题,我不知疲倦。同时,这三年里,同村的玩伴陆续辍学。起初是游戏厅,接着是桌球和老虎机,然后网吧是学业的终点,无一例外,包括和我最近的亲哥和表哥。

    2008年,高中一年级,二高,寄宿。开学那一天,和城里的表哥一起去洗澡,没有占到好位置,在最后一排开始高中的生活。好看的姑娘还没有初中的时候多呢。后来才知道,不光高分的学生都去了一高,就连好看的姑娘和优秀的教师都去了一高。这一年,成绩在阶段里面能排到前三十,但是关于班主任和钱留下一个尴尬的遗憾。

    2009年,高中二年级。我敢肯定,是我人生低谷的开始。学校缺少宿舍,在校外住,每天晚上回去不好好睡觉,白天打瞌睡。学年结束成绩还是阶段前三十,但是这个成绩是突击出来的。给高三埋下了祸根。这一年教我生物的老师是个烟枪,人很好,他的闺女还考上了清华的研究生,但是他前年癌症去世了。这一年教我英语的老师是个狂人,快要退休了,天天和我们吹牛自己多厉害,自己的子女多有出息。从这一年开始,英语和生物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2010年,高中三年级。高二留下的祸根,高三爆炸。功课开始跟不上。这一年我傻逼了,我是班里的体育委员,下着大雨赶同学们出去上体育课。

    高中三年,遗憾大于收获。因为不愿意复读,最后上了一个不咸不淡的二本。我是家族第一个读完高中并成功读大学的,这要归功于大学扩招。在我之前我家学历的开拓者是我爷爷,初中文聘,后来叔叔辈和我这一辈的哥哥姐姐都没有过去这个坎。

    2011年,大学一年级,寄宿。前一天还在玉米地里掰玉米,后一天就到大学里了。虚荣心觉醒,没让父母送入大学。接我的学姐是个大美女。这一年学业开始崩盘,放在学习上的时间越来越少。学习带给我的自信越来越少。

    2012年,大学二年级。这一年开始上课不带课本。

    2013年,大学三年级。这一年开始逃课。

    2014年,大学四年级。这一年面临毕业,挺着的虚荣心让我各种退缩,到达人生的最低谷。

    2015年,大学毕业。实在退无可退,提起行李箱开始北漂。

    大学四年,确实看到了很多不上大学看不到的东西。看到了更广阔世界的同时,有着一颗极度虚荣心的我,从这里开始渐渐产生扭曲。我TM不是不愿意结婚,我是不愿意面对我的虚荣和现实的碰撞。

    2016年,工作的第一家公司,欢喜的开始,鸡飞狗跳的过程,裸辞。一年半的时间里,打开了更多的新世界。

    2017年,工作的第二家公司,上家公司的时候平时主动学到的东西起到了作用,稳中有进步。

    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乱糟糟的过去,用时间线梳理出来,还是很好理清的。


    待续,附上时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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