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看去,远远看到一条小路,像一条蚯蚓一样在那里躺着。目光前行,可以看到那一排老柏树还在现在那里聊天,隔壁河塘里一群群鸭子在那里戏水,顺着河塘边的一条小道弯弯曲曲走向山上,那一片被竹林包围的房屋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外婆的家。
外婆住在四川渠县的一座小山村,那里没有笔直的公路,甚至连回家的路都是两位老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的爷爷奶奶走的早,所以见外公外婆格外亲切。我家住在山东,以前家里很穷,交通又不是很方便,对于来回的费用是我们所复旦不起的。除了儿时去过两次,再次走进外婆的家已经是十几年后,而对于外婆的印象都是母亲在我耳边的叙语。外婆已经不在年轻,甚至可以用年老来形容,对于一个年过八十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可以要求的呢!岁月已经在她脸上刻上了深深的烙印,身板已经不在那么硬朗,身躯也不在像新月那样饱满,弯弯的像一个月牙,可依旧闪着莹莹的亮光。外公身板还是不错,依旧喜欢喝酒,喜欢吃肥肉,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他,深知那是好东西,也许他真应该少吃点,但作为前任的一家之主,还是有点威信的,没什么人敢说他。他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家里养了一头老黄牛,那是他的老伙计,舅舅和舅妈外出打工,也就是那头老黄牛和外婆陪伴着他,它也是收庄稼时的主要劳动力。想想我真的感谢这里的大山,感谢这里的溪水,感谢这里的所有生灵,是他们养育了外婆外公的一生,能让一个来不及的我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身处城市钢铁森林的人是不理解生活在这里的人的,这里没有那么多信息让你处理,也没有那么多嘈杂的汽笛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这里的生活状态。这里有许多水果,从夏天一直到来年春天,树上都可以吃到新鲜的水果。这里的山不是特别的高,一个连着一个,一弯连着一弯,山上种着以前农村公社种下的树木,不是很大却很密,远远看去就像给山头盖上了一层棉被,但还是可以模糊看到一条小路,弯弯的长在山脊上。目光往下到达半山腰,可以看到以前开山留下的伤痕,一簇簇竹子就长在下面极力掩饰着往日的时光。中午临近,在竹林里飘出阵阵炊烟,那是生活在这大山深处的劳动人民,他们虽然没什么文化,却愿意守护这片可爱的土地,他们从骨子里热爱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走进大山,树木糟杂,这座无人管理的大山,大自然像一把剪刀淘汰这里的一切,没什么规律,却别有一番滋味。不多时就可以看到流水的痕迹,虽然流水早已不在,但依稀可以闻到那甜甜的味道。妈妈告诉我,在她小时候这里的水从来没有断流过,从她快乐的话语中仿佛看到他们在溪水中嬉戏的画面,时间已经不在,他给了我们最美好的东西,也带走了最珍贵的东西。我们都不应该用回忆的口吻来说现在的话,它像突然下起的雨,还没意识到心里却已起波澜。
外婆家里养了一只猫和一条狗,它们是那么的可爱,外婆外公对他们特别好,可是他们却不是很和气,吃饭的时候总在争吵,猫的脾气特别好从不和狗狗争食物。吃饭时他们打闹的声音格外悦耳,远远听去就像当年外公因为一点小事在吵我外婆,也像一曲美丽的音符给他们的生活带去一丝快乐。
这里山山水水养育了一群勤劳的人,龙家嘴,程家湾,湾地沟,杨家沟,宦家沟,伙食团,八庙乡这些特色的地名就是生在那里长在那里的人取的。不算好听却是那样悦耳和谐,每一个地方都生活着一些外婆外公式的人,不管未来走向何处,他们心里总有一个地方装着这些叫人牵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