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家族》:你愿意做我的家人嘛?

文/Etor

这部在今年戛纳电影节得到金棕榈得奖影片,在前不久的上海电影节,甚至被哄抬出了“天价票”。

豆瓣评分也不低,事实上这种剧情、家庭类的电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人而异,褒贬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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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我就有在网上关注过,上映没几天后,我去电影院观看了这部电影。看完之后,心情很复杂,让我思考了很多,不得不说,这是一部好电影。


就像这个电影名一样,小偷家族,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五个人组成了一个家庭,扮演的角色是奶奶,爸爸,妈妈,姐姐和儿子祥太。除了姐姐,其他人都有偷偷拿东西的习惯。

阴差阳错,爸爸把独自在外的小女孩捡回了家,在将小女孩喂饱后,担心她的父母找她,爸爸和妈妈便准备送她回去,可是在捡到她的住处那里,听到了男女之间的打骂和争吵,还有听到从女的口中说出:

又不是我想要生下她的!

妈妈抱着女孩蹲在地上,爸爸也在一旁,看着那个住处,选择了将孩子带回家。

期间,家庭成员也质疑,这是绑架,但妈妈说:

我们又没要赎金,这不算。

就这样,这个家族增添了一个新成员,妹妹。

平日里,爸爸在工地干活,妈妈在服装厂里做活。妹妹就跟在哥哥身后,无论去哪里,哥哥都会走几步,回头看看妹妹是否有跟上。哥哥去超市“拿”东西,她看到了,也没说话就跟着哥哥。

两个人做在墙角吃东西,哥哥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类似于棉花糖的东西,说这个是她喜欢吃的吧,她点头,哥哥问她是不是跟她自己的奶奶关系很好,她也点头,说奶奶去天堂了,哥哥回答她:

那么就忘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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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见了,做父母的肯定是要找的,于是,这家人在电视上看到了警方的寻人启示,父母对于警方的深入调查和追问,竟然选择不透露具体情况。

看到这则报道的成员,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的名字叫树里啊。

而爸爸的第一反应是,对着妹妹说:

你能自己一个人回去嘛?能一个人走回去嘛?

妈妈却说她肯定是不想回去了,便问妹妹

你愿意留下来吗?

妹妹看着没说话,点了头,随后,妈妈给妹妹剪短了头发,一家人都夸妹妹特别可爱,姐姐跟她照镜子的时候笑着跟她说:

我也有两个名字,另外一个叫纱香,好了,现在你叫玲玲了,看你现在多可爱。我叫玲玲,请多指教。

妹妹开心得笑了。


故事的前面很大很大的篇幅都在描述着这没有血缘却是家人的点点温情。

妈妈在询问妹妹的意见,能否烧掉她原来的衣服,妹妹点头后,妈妈将那衣服扔进了火里,抱着妹妹说:

那些说打你却说爱你的人,是在骗你。如果他们喜欢你,是会像我这样抱着你。

这一幕妈妈说着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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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左手和妹妹的右手都有被熨斗烫伤的伤疤,妹妹懂事的用手抚摸妈妈的伤口。妈妈很温柔的对她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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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爸爸和哥哥祥太也是一样。有一次祥太堵气,很晚没有回家,爸爸找到他以后跟他说,新来的女孩就是你妹妹,而我,你应该叫什么,说着还装着口型说“爸爸”,祥太没有叫,别过了头,爸爸只好说:“那下次吧。”

爸爸经常和祥太,妹妹玩在一起,他们发自内心的笑让我恍惚间觉得他们真的就是一家人。

还有一个画面是在他们那四四方方小小的房子里,听到远处传来的烟花声,他们完全看不到,但每一个人把头望向天空,一边猜测烟花是什么样的形状,一边坐在一起。

我突然觉得这个画面特别美好。真正温暖的瞬间就是不经意间家人的互相理解,做着同样的事。


电影中看似平淡简单的对话都透露着导演想要通过人物告诉我们一些什么。

祥太跟爸爸谈起《小黑鱼》的故事,提及到: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和家人分开。

爸爸和姐姐有这样的对话,

姐姐问:“你和她还上床吗?”(指妈妈) 

爸爸说:“很少了,你以为我们是靠这个连在一起吗?我们是靠这个连在一起的。”爸爸说着用手按在胸口, 放在心脏的地方,反问道, “你以为我们是靠什么的?”

姐姐看着爸爸说:“钱。一般人都是钱。”

爸爸笑着说:“我们不是一般人。”

当小店老板发现妹妹在店里“拿东西”准备离开时,老板拿了两条像果冻的零食叫住了哥哥:

下次不要让你妹妹做这种事了。

说完把东西放到他的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部剧中,哪怕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都有着对他人报以最大的善良。


全片中,我影响最深刻的和感触最深的有三个场景。

1)一家人来到真正的海边,每个人都开心的享受,妈妈和奶奶坐在沙滩上,看着其他人在海边玩,妈妈说:

有时候没有血缘关系不是更好吗?

说完妈妈也加入到其他成员中,奶奶独自一个人坐着,看着自己的腿,边说着“都是斑点”,边把沙子往脚上洒,然后镜头一拉,奶奶看着其他五个家庭成员,无声得说了句:

谢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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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之后,妹妹在警察局画了一幅画,正是一家人在沙滩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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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警察局,妈妈和警察有了这样一段话:

我没有遗弃她,我只是把别人遗弃的捡回来了,遗弃的不是另有其人吗?

警员说,孩子都是需要母亲的,妈妈回答:

只有妈妈才是这么想的吧,生了孩子就自然成为母亲了吗?

警员说不生孩子不就成不了母亲了嘛,我能理解你生不了孩子去诱拐,

可能是我憎恨自己的母亲了吧

警员问,那孩子们是怎么称呼您的,妈妈?母亲?

怎么称呼我的呢

在这里母亲无声的流泪,用手抹着自己的面庞和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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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还说过这样一句话:

是她选择了父母,而不是父母选择了她,这是羁绊。

3)祥太来到爸爸的住所,决定就在那里住一晚,晚上下雪了,爸爸叫祥太出来看雪,祥太说我们一起堆雪人吧,两个人就在楼下堆起了雪人。

深夜,两个人背对着背睡着,祥太说:

你们当初是准备丢下我逃走嘛?

爸爸良久回答他道,

是的呢,没溜掉。对不起。                      爸爸要变回叔叔了。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在公交站台等车,祥太在上车之前对叔叔说:

我那次也是故意被抓的。

然后车子启动,爸爸追着车,喊着祥太的名字,祥太却没有回头。

车子开出后,祥太才摘下了帽子,转过头贴着车窗向后看,说了句:

爸爸。


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住在了同一个地方。影片中透露的是他们互相之间最真实的情感。

我相信在奶奶去世的那天,姐姐梳理奶奶头发时流下的眼泪是真的;

我相信爸爸在遭受祥太质疑时,回复他那句“我真的是去救你”,是真的;

我相信妹妹因为哥哥祥太没有回家,大冷天在门口等他,是真的;

我更相信哥哥祥太,不希望妹妹被抓因而故意被抓来保护妹妹,也是真的。

回头一想,妹妹的亲身母亲在孩子回家后,展现出来的仿佛是自己的东西丢了又找回来一样平静,孩子想要跟她说话,她搪塞直接拒绝。

孩子抗拒没有回答她,她就说给你买了裙子,你过来,孩子冷漠得摇摇头。

那时候的夏天,她开心得跟在哥哥身后,在公园里看知了,大声得讲话。

她明明可以很开心的。

影片中有太多太多的细节,导演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处理得恰当好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在奶奶去世后,妈妈去银行把奶奶的钱全部取出,爸爸在家里找到了奶奶藏的钱,和妈妈两人开心的尖叫,这样的情节虽少,但却有。

整部电影给你的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大起大落,是零零碎碎的一点一滴平凑在一起的美好,每一个角色都是有血有肉,饱满和个性。

我感受到的是润物细无声的爱,生活虽无可奈何,但该有的东西一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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