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很久,一个恰当的理由就足以收拾行李,背上行囊。
天阴雾暗,及至午时都是昏沉。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执念,想看看你的神宫到底有没有神,想看看你头顶的天空,看看你居住的城镇,唯独,不看你。
听闻西藏很冷,但看你还能回消息就知晓,亦可。妈妈帮我拾绰的行李,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我听着竟然想哭。被裹的厚厚的,束缚得紧,挣扎的想脱下,被妈妈一脸严肃的训斥不许,好吧,有种冷叫做我妈觉得我冷。
沿途山披紫花衣,零零散散不成一笔却又分布得格外好看。一抬头一偏眼,见处尽是花色,让人心喜。青山绿树,婀娜逶迤,一路都是赏心悦目。我的家乡,常有柳暗花明,也常是峰回路转。大山沉重的压住我生命的根,让人心生安稳。
在重庆见到了七年老友,神奇的是这是第一次见面,更神奇的是不觉得违和,本身就是这样存在,于是就这么存在。除了‘二师弟‘比较拘谨,我觉得我的汉子属性暴露无疑。
所以大老远跑过来还坑了顿饭,见了一面各奔东西。一路暗搓搓的想着一见面一定要疯狂嘲笑丫的,平时没少怼我唉。估计他丫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见面两人居然相处很???礼貌??笑不出来,怼不出口?阿西吧。
北站匆匆一面,就此别过,我往机场他向高铁,一直盯着时间,生怕那个错过一班高铁的人再错过这一班。虽比我年长,但仍然让我觉得像弟弟(我弟可能表示不服)。坐上地铁,一看时间,思前想后决定直接在机场待一晚,万万没想到,找不到合适地点洗漱的我,卸妆巾湿纸巾轮番用完,闲的无聊敷了面膜敷眼膜,还完成了一次完整护肤?顶着别人的目光仍然敷面膜护肤,最后抹上润唇膏,把口罩叠一叠当眼罩在长椅上躺下谁觉。更没想到,睡到一半我热醒了。。。
凌晨三点半,热醒了,睡又睡不着。又困得不得了,撑一撑又是四点了,可以办理登机什么的了。天地还是一片黑暗,灯影绰绰,重庆,刚刚从沉睡转为浅眠。
一种说不出的心情,在五彩的指示灯中闪烁,气流压的得机翼不停颤抖,终于在高空平稳下来。天地昏沉,阳光从背后追上来,我歪头望着,望得脖子都痛了。那么美的阳光,究竟是怎样的绝望让我能够放弃世间一切。
回忆,偏执,前路,交织往复下,我终于到了。雪山云霭,戈壁荒山。天空,如同我想象那一般蓝,踏上这片土地,看到布达拉宫时,终于有些东西烟消云散,在我眼里,没有神。
布达拉宫很美,略做休整便往此出发。我在路边观望,望了很久,载着历史载着执念的布达拉宫真的很美,让我浮躁的心都突然静下来。
我曾同朋友说,我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我会将它找回来,找回对生命的敬重与慎重。我在长长的走廊,在布达拉宫的山脚,在一路旋转的转钟,在朝圣者一步一跪旁。世界安静,那些杂乱的声音瞬时消失,我突然如此肯定我在世间,落日长山,顶着寒风看着布达拉宫的灯亮起,再没有看下去的欲望,顺着来路看着它,深深一眼,就无遗憾,没有神啊。
和三轮车师傅一路聊了很久,对这里又有了些了解,听着来自陌生人的关心,笑声应和,这第一步在拉萨城关区已然走完。待天明,再走一遭就该离开。随意吃了餐藏面喝了甜茶,收拾好东西,最后一次走近过往,此后天高地阔,东南西北皆可去。
下一站,阿里。
藏西秘境,天上阿里。常有人在我耳边提起这里有多美,略有期待,一路风景更是让我突生兴致。不同内地的风景让人目不暇接,看惯了青山绿水,对这荒野戈壁自然好奇。一天一夜的车程自是疲惫,两个美女姐姐正好目的地相同,一路同行倒也是愉快。
说说笑笑,一路也就我咳得厉害,背着一大包药好歹压制了点。不适应这边太多干燥,本身也不是很喜欢喝水,嗓子很是难受,晨起鼻子嗓子里血块淤积更是正常。
在日喀则萨嘎住了一晚,一路关心我冷不冷的两个姐姐看着我脱下外套那满身装备第二天再也不问我冷不冷了。虽然我没有穿羽绒服也没有怎么样,但是比穿了羽绒服的她们还暖和,秋衣秋裤你值得拥有。
七点,天还没有亮,休整过后我们再次启程。一路上路过牧区,看着悠悠的牦牛与羊群,偶尔还要停下来给过路的牧畜让路,其中有个黑羊还默默望了副驾驶的我一眼,若无其事的继续它的慢步伐。
粗看去光秃秃的山,细看也是有植被的,只是巴在地上远看不易辨认。离阿里不远了,突然有个地名让我若有所思。珠穆朗玛峰,两百多里地就能到达。看着远处的雪峰,两百里啊,这里是看不到珠穆朗玛峰的,但是,这是我离它最近的一次。小时候就知晓,那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因为它最高。
山高我为峰,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人站在珠穆朗玛峰的图片,这么多年,无人知晓也无人探知,终于在这里彻底爆发开来。我会去的,珠穆朗玛峰。同行两个姐姐兴致勃勃甚至想让司机直接改道将我们送到那里。终是没忍住科普了其危险系数,在这个时间去,没有足够的体质,没有完整的装备,没有专业的知识。。。送人头吗?珠穆朗玛峰成功三杀????
两人神色恹恹,干脆最后睡了一路,除了过关卡时,整个都很没气力的样子。我想,我知道我该将执念安于何处了,不再执着于人的我肯定格外懂事。
公路蜿蜒向上,像是往天堂。我差点误以为真在天空奔驰,要是真的,该多好。再远的路,也是会有目的地的,我望向这座边陲小镇,天空真的很美。
不过几天,气温便降到了零下,已经忍无可忍的我在适应了气压气温后狠狠泡了个热水澡。本以为只是周余的行程最后拖沓到逾月。
气温一降再降,白昼都是零下的气温,最高也不过几度。从来没经过这种气温的我一度窝在屋中不愿出门,只是透过大大的窗户望向外面的天空,有时晴空万里,有时薄云浅雾,没了后顾之忧,就放一木桶的水,温上一片面膜,点一份小吃,在屋里泡个够。
这样的生活不过几天,一次随机放歌又触发了我的情绪低点,我以为我出门这么久情绪应该是平稳了,却差点将自己溺死。本来不咳了的,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我以为我的内脏都空了。
我开始疯狂的玩游戏,睡不着的半夜,清醒的白天。不同的游戏,只要能转移注意力,我不再看外面的天空,只是玩游戏。
我错过了彝族年,妈妈拍了不少照片视频发给我看,我突然很想吃她做的饭,喝爸爸炖的汤,突然很想念我远离的一切。我想我那只像狗的猫,听说它不愿意吃猫粮也不再吃卤肉,转头偷吃鸡精,跑去超市偷火腿肠,我除了默默听着,连揍它都做不到,小崽子乱吃东西哪天把自己吃死了怎么办。
每天都是大太阳,阳光明媚,却没有一丝暖意,越来越疲惫,我已经错过了下一站的时间,只有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