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良知被弃置不顾

苏霸王一家搬到保管室之前,村里就已经统一安装了电灯,从此告别了煤油灯。

由于保管室坐落在大山顶上,当时只有袁林一家人。由于费用问题,承包人李永良与袁林协商不成,保管室没能安装电灯。

习惯了电灯的苏霸王一家,在保管室点了一年多的煤油灯,感觉好不习惯。苏霸王正琢磨着电灯的问题,突然接到袁林的来信,袁林在信上说,“我今年准备回家过年,打算带一台电视机回家。以后你们就有电视看啦!我希望苏表叔能把家里的电灯装上,钱都好说。”

苏霸王接到信急急忙忙筹钱,请供电所的人喝酒吃饭。买回电杆、电线,前后忙碌了十几天,总算把五间屋子的电灯装好了。

一九八七年腊月十六日上午,元芬与二娃正忙着打家里的扬尘(搞卫生)。突然听到狗叫声,二娃跑出去一看,袁林带着老婆孩子回家来了。说有两口箱子与一台电视机,放在公路旁边刘成红家的院子里,要苏霸王跟他去帮忙搬一下。

当天中午,苏霸王便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一家四口。饭桌上,袁林对苏霸王说,“苏表叔,我这些天有事要外出,能不能让他们母子三人在你们吃几天饭?您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给钱的。”

苏霸王满口答应了,一日三餐像招待贵客一样,好菜好饭招待。

转眼一周过去了,眼看就要过年了。苏霸王拿出装电灯的账本,给袁林看。袁林瞄也不瞄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在我屋里住了一年多,这点儿钱还给我计较?”

“不是一点,好几百块呢!”苏霸王惊讶的回答。

“几百块怎么了?你让我用我就用。你不让我用,我大不了重新拉条线。”

“袁林,你是在外面操社会的人,是懂道理的呀!是你写信叫我装的呀!你瞧,信还在这里呢!”

“我信上说“希望”你能装电灯,装不装完全由你自己决定,我又没强迫你。”

“我自己决定,我装好了呀!”

“装好了就装好嘛,说那么多做啥子呢?”

“几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啊!买了两根电杆,五圈钱;还有电表、开关、灯泡等。这些钱我都是找人借来的,快过年了,我得把钱还给人家呀!”

“电表我有,我下午就叫王六来分开,已后各家是个家的。电线我多的是,用了五圈是吗?”

“买了五圈,没用完,剩了小半圈。”

“就算五圈嘛,我给你三圈行了吧!我的都是铜心线,你用的这些都是铝心线,质量差得很。”

“别人都用的这种线,我又懂不起。你给我电线做啥子呢?我拿来又没用。”

“咋会没用呢?这些电线过不到几年就得换,用电可不能马虎,危险得很。”

苏霸王走近袁林跟前,翻开本子继续说到,“过几年换的时候再说了。你看 ,王六师徒的工资80块钱,搞了两天。加上电杆、电线等一共是386块,我叫二娃记的。你给我193块钱总可以了吧!伙食费这些就不说了嘛!”

“我是不可能给你钱的,还是那句实话,你让我用,我就用。你坚持不让我用,我就另外牵线。我下午就去找供电员王六。电线我自己有,只需买两根电杆。”

苏霸王脸色越来越难看,没好气的说,“买你这两间屋硬是倒了大霉,说得好好的瓦房200元一间,草房50元。一间瓦房,一间草房你就要了450元。说得好好的这三间一起给我住,我才买的,就这两间我买来咋个住?”

“你咋个住是你的事,当初叫你让给刘海,订金双倍退你,你死活不肯,怪得了我呀?”

“我凭啥子要让给他?问过他的,他丢了口不要,我才下的订金。”

元芬在一旁听明白了,心想,完了,“这钱是要不到了,可不能让他们吵架起来。不然,换地的事情就泡汤了。不行,我得阻止他们。”

元芬面带微笑,走到袁林与苏霸王跟前,看了看苏霸王,又看了看袁林说,“咱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有话好好说嘛!快年关了,正月禁头,腊月禁尾。吵起架来对大家都不好,你们听我说一句要得不?”

“他二哥,(由于大娃是袁林父母的干儿子,所以二娃几姊妹都称他二哥)你看这样好不好?电灯你接着用。不过你坚持要重新牵线,我也不拦你。我家的情况你是晓得的,这两间屋子我们实在没法住。希望你把屋档头那块地让给我,这屋档头过来过去的,你也种不出来庄稼,不如把它让给我,我再扩建一间屋子。要得不?”

“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照办。”

“第一,你得拿块地给我做交换,你家的地随我选,我看上哪块要哪块。第二,明年张乔书不跟我出去了,在家里带娃儿。在家里了肯定要喂猪,我问过风水师了,我这半头做猪圈没你那半头好。你扩建时顺带帮我建两个猪圈和一个粪坑,怎么样?”

元芬半天没坑声,心里暗骂,“这贼心狗胆的东西,你那半头那么宽,做十个猪圈的地方都有,非得把猪圈、厕所都整到我这半头来臭我,还要懒着我给你建。”

元芬顶着巨大压力,答应电灯免费给他们家用。真没想到袁林还会得寸进尺,元芬哪做得了那个主啊?她呆呆的看着苏霸王。心想,“摊上这种邻居,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霸王也明白了元芬的用意,苦笑了一声说,“要得,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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