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刚洗完澡,宿舍楼下停电了,头发湿漉漉的,水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索性不理,反正也懒。
只剩下风扇呼呼作响,台灯照亮属于我的一小块地方,可是却在心里投下一片阴影。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有人分享着自己研究生推免的喜悦。朋友圈的好处之一大概是不管“他”想表达什么,如果对你来说变成了一种炫耀,你也不必“奉承”,不必为不能反应出应有的表情而尴尬,你也完全可以由此给自己一个独立的世界,不必理会任何人。当然我内心也不是存着阴暗的沟壑,我乐意为他的意愿买单,点个赞,给彼此一些存在感。
可是,我终究要为这一点点的存在感辗转反侧,即便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放空的常态。我大概是极羡慕他的,人总是对自己想要而不可得的东西抱以一种难以言状复杂的态度,由此审视自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低到尘埃里。
黑夜的眼睛总让我极恐惧、极脆弱,常鞭打得我像是与周遭脱离,我只剩自己一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却无人怜悯。可是,我知道只要我醒来,我就能扔掉一切莫名其妙。
我熄了台灯仅存的光,这一刻乃至更久我没法说服自己不被吞灭,极恐惧又及脆弱。我的意识流啊流,从眼角到发梢––“滴答”,他要去那里,而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