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小区大门口。端午节的第二天,我到西区门口买菜,路过临时摊位卖艾草的老婆婆,幽幽的艾香,扑鼻而来,那熟悉的气息让我仿佛回到了儿时的记忆……
在群山环绕的偏远大深山里,淳朴的民风影响下,每到过节,家家户户都要拿出最好的食物,迎接好日子的到来,这一天隆重得跟过年差不多。年年的端午节也不例外。
端午节的头几天,母亲就开始忙了。她肩挑着一扁担稻谷,晃晃悠悠,翻山越岭,挑到山那头的打米场里,换一点糯米来,等待端午节到来,好包粽子。
这几天,她还拿着镰刀,到田埂边或山坡上砍上一捆艾蒿,夹在胳膊下带回家。再把它们系好,挂在家门口的门楣旁边。她常常说,这艾蒿是好东西,用处可大着呢。可在我看来,这东西,田野里到处都是,有啥稀罕的,也不见得是啥好东西。
最让我惊喜的是,过端午节还有香包。也不知神奇的母亲是从哪里弄来香料,居然学着老妈的样子,给我做起了香包。这可让我激动了好几天。等母亲做好了,我就高高兴兴地挂在脖子上,胸脯挺得高高的,到处显摆,唯恐别人看不到。
一个个人都熟视无睹,根本看不到我胸前香包的存在。好久,终于让大我两天的堂姐看到了。她伸手就来摸我的香包,很快她说母亲做的香包,不如她娘做的香包好看。她从自己胸前掏出一个鲜艳的红布香包,跟我的灰不溜秋的香包比。果然,不比不知道,一比才发现,我的香包就像一个丑下鸭,在她的香包面前,黯然失色。顿时,心中泛起阵阵失落,只好站在一旁,讪讪地笑着。
让我难过的事还在后面。堂姐说我母亲缝的香包,做工不精细。不信你看,她用手一掰,母亲缝的香包居然张开了嘴,香料也随着撒了一地出来。顿时,我急了,哭着跟她吵了起来,让她赔我的香包。争吵声,惊动了父母,最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等到端午节来了,母亲会将提前泡好的糯米与粽叶拿出来,带着我们一起包粽子。母亲灵巧的双手,娴熟地配合。而自己呢,笨手笨脚的,包出来的粽子总是漏米。
端午节里,最开心的事就数吃粽子了。终于,从锅里捞出冒着热气腾腾水汽的粽子,竹叶的清香,夹杂着糯米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再配上一个鸭蛋,即使没有白糖,也能吃上好几个。
后来外地求学,远离故乡。可每到端午节,我都会想起小时候,在那深山处,在那茅草房里,那端午节给我带来的别样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