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关系非常忙碌,以致于连接送我去幼儿园的时间也没有。所以当时我回家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我会是最后走的一个孩子,然后被老师领回家。要么就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跨过县城里最繁华热闹的三条街道。其实我蛮喜欢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可以欢天喜地的告诉爸爸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然后得到一瓶娃哈哈。
在一次放学回家途中,我是看准了来往车道没人了准备一气呵成的跑过去的,些许是我分了心,又或者是车太急。那辆车子在离我半米的距离刹了车,我吓的闭上了眼睛没能动弹。车子一直冲我摁喇叭,依稀还记得是路人牵着我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从那以后我便害怕自己一个人过马路了,只要过马路就得跟着几个人或者一群人背后混过去。也觉得遇到危险的事情降临时马上闭眼睛,仿佛这个时候世界就能停止了一般。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过太多的马路,巴掌大的小县城连个红绿灯也没有,直到我上高中都还弄不清红灯停,绿灯行是针对人而言还是针对车而言。反正不管怎样只要凑齐一波人走过去就好了,所以我一直是中国式过马路的典型代表。
在我大学的第二个星期与新同学一起去大佛玩耍,景区附近的小贩使劲的游说我买她手上的佛珠,同路的男孩子耳根子软,经不住软磨硬泡也就买下了。在我们转身跟上大部队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开了过来,我愣了神。男孩子立刻拉着我的衣袖把我拉到了马路边。后来男孩成了我的男朋友。每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之间都横着一条马路,他在马路那头,我在马路这头。有时候他会从那头走过来牵着我到马路那头,有时候他也会笑着看我走到马路那头。之后的日子,我再也不用担心过马路了。他总是在我左右陪我走过任何车水马龙的街道。
我以为我们可以走遍每个城市繁华的街道,可以用脚步衡量每一寸土地。然而并非这样,年轻这个词汇就赋予了我们本该折腾的精力,时间放话了我们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任何触点都是理由,都是借口。再后来的我大彻大悟,跳出了原本的圈子。常常一个人东奔西跑的做着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以致于脱了群体独来独往。我开始一个人过马路,一个人走过熟悉或陌生的街道。开始不敢分心的在马路上做任何事情,开始注视着左右的来往车辆,开始脑海自动脑补各种车祸现场,开始发现马路中间黄线的重要性,开始知道什么时候看左,什么时候看右,也开始知道红绿灯的规则都是通用的。所以说成长是非常辛酸的过程,有些东西不是睁眼闭眼就能过去的。面对它,克服它,然后与它和平相处,也许这就是我的马路。每过一条马路,就似过了一个坎坷,黄线是中场休息,车辆是来来回回的考验,命就在一条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