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节到来,周围的朋友们开启了各式各样的节日活动。
然而假期中的天气很不赏脸,一直阴雨连绵,淅沥了好些日子。
今天雨终于停了,但天空阴沉得随时能拧出水来,气温也清冷了许多,似乎一步跨入了深秋一般。
新朋
想起节前一派秋高气爽、秋意盎然的景象中,我与贾堂主二人驱车前往韩城看望香蜜段,那是一次乘兴而去、尽兴而归的旅程。
不到两天的时间里,认识不到两年的三个女人却似挚友一般,尽情挥洒着情谊。
曾记得有人说: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却似刚认识一般,有些人刚刚认识如同已认识了一辈子。这话我深信不疑。
在往返的途中,我开着车,在时速一百码的速度中,听着堂主娓娓道来她的故事。
我丝毫不觉得突兀,似乎那是我早已知道的事。我相信堂主亦不觉得将她的故事讲与我听有什么不妥,似乎我本就是她应该倾诉衷肠的姐妹。
在韩城这个历史文化古城里,三个女人下榻了一个房间,晚间肆意谈笑着,一屋的情谊浓的化不开,虽是新朋,不亚于旧友。
前往文史公祠的路上,三个女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拍。人让景如画,景让人更美。
诚然,我们早已没有了少女的胶原蛋白,然而有的是曾经的胶原蛋白转化而成的无处不在的风韵。这又岂是人人都有的?
记得京京曾说我,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谈什么爱情,当时的我以沉默嗤之以鼻。
谁说爱情与年龄有关,相信爱情的女人无论什么年龄都不仅有温度更有风度,就如堂主一般,有多少人能活出她那样的精致韵味呢?
当我们在一座近三百年的老宅院里支起茶桌,展开茶巾,摆好茶具,品上用村中的山泉水冲泡的茶汤时,我已分不清是在盛唐的院落,还是清明上河图中的一隅,或是满清时生活优渥的格格,这独特的感受正是这些新朋给予我的。
旧友
十月三日的雨下了整整一天。因外地同学回来而提前约好的聚会并未受到大雨的影响。
当我冒雨赶到同学家时,从不下庖厨的勇正在厨房忙活着。他已经用刚刚买回来的自动炒菜机炒好了两盘菜,并端上桌让我品尝。
随后梅也来了,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在每次的聚会中都是忙里忙外地打着下手,不似我永远目中无活儿的在一旁坐等劳动成果。
不过这次我带去了我的各式茶具,东拼西凑地摆出了一个煮水品茗的架势,也算是给我逃避劳动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接着到的是兵,手里提了满满一袋子的螃蟹和虾。他便是外地归来的同学,也正是他的归来,给了我们这些在西安也不易相聚的同学们一个聚会的机会。
最后来的是健和英两口子。他们自高二在一起后,历经十年的恋爱,如今步入婚姻也已二十年有余了,却依然恩爱有加。
虽然两人言来语去之间互不相让,然而言语中溢出的深情任谁都嗅的出来。
尤其在回程的路上,健不停地苛责着开车的英,而这呵斥声中满含的是对爱人的揪心。
健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形象,却不料竟是一个大厨级的人物。不但厨艺精湛,并且对细节要求很高,倒是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看到了这个男人温情的一面。
春的到来是计划外的,却给聚会带来了更多的快乐。也许是常年在建设一线,工作的辛苦让他很喜欢杯中之物。只是每每多饮两杯便憨态可掬,做出的举动便成了聚会中可以流传的段子。
整个聚会中,做为主人的勇依然是吃的最少,服务的最多。他不断地给大家拍照,总想把这一刻的快乐留住。而每次的聚会被大家抱怨的也最多,但他依然如故。
这次勇又炫着他那架近五万元的相机,只是在这样的相机镜头里,已然五十岁的人依然是五十岁的模样,不再年轻。但这群五十岁的老友带给我的快乐一如当初,永不磨灭。
亲人
今年的国庆期间有中秋,节前又正好是母亲的生日,只因儿子上了大学,首次离家在外,因此家人决定将这几件事合在一起,于十月一日全家聚会。
聚会结束,全家人一起来到了儿子和他父亲的家。
进了家门,父母便仔仔细细地看了每一间房,评价了每一处装修,甚至称赞了每一个摆设,包括绿植。最后一致认为整个房子很有文化品位。
我于是调侃道:被我这文化人熏陶了这许多年还能没有点儿成果。
儿子父亲听此言狠狠地用白眼仁儿剜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眼中的意思:你奏不四个人。(此句请用陕西话)这是他被我气急又无奈时常常说我的话。
那时我常常回说: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修炼成仙的路上走火入魔的妖。此时我亦用眼神回了这句话。
然而如今看着这个没有我的痕迹的家,看着日渐年迈的父母欣喜的脸,看着他们期盼我们一家三口一如当初的眼神,不能不说我是愧疚的。
一直以来,我将自己的任性标榜为个性,将随意称为随心,将他们的关爱视为羁绊,却从未顾及过他们的感受。在这个其乐融融的节日里,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自私。
原来亲人始终在自己的身边,给予我的始终是关心,却被我无情地忽视且不知珍惜。如今这样的温馨团聚是亲人无私地给予我的。
此刻坐在我小屋的长桌前,看向窗外,思绪走的很远。又想起京京曾说的话:年近五十岁的女人还谈什么爱情。
年近五十岁的女人不是不该谈爱情,而是应该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这个爱不再是狭隘的男女之爱,而应该是更为宽广更为深厚的责任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