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写我好兄弟的爱情文。
01
我的前二十年里,只知新疆有那香美的牛肉干,浓烈的大乌苏。印象中,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坐火车要两天两夜那么长。
二十岁的那年,江南水乡,我遇到了一个来自那个遥远地方的姑娘。她安静的如月河河畔的月亮,抬起首微微一笑,从此我的城里布满了属于她的银光。
大胆放肆青春的时季,恋爱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校园。我一直向往有始无终的爱情,故而不羡慕那些恩爱深情。傍晚时我总是约着好友,在操场上轻轻踢几脚足球;夜深时我喜欢眯起眼睛,仰望一轮孤独的月亮,还有它旁边最亮的星。
我是一名典型的理转文学生,抛却了往日数理化生的束缚,选择了我认为前景更为广阔的法律专业。生活慢悠悠的,倒也十分惬意,本以为这便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不料生命中她的出现让我从此改变了轨迹运行。
02
第一次遇到她,是在月河河畔,身着志愿者服装,为一批一批参观月河镇的游客指着方向。随后整齐的汇演中,她虽是很普通的一个,却让我过目不忘。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客,从她身边走过,再走回来,再走过……漂亮的女孩很多,只是我记她最深。本以为只是一面之缘,太阳暮色之前,志愿者团队走的方向,正好是我自行车要去的地方。后面的故事,就慢慢地流淌……
“看的懂的,都不叫命运;说的清的,都不叫爱情。”正如书中所写的这般,似乎有些说不清。若成熟是责任,是担当,那么是她教会了我成长。我们每天都可以一起吃早饭,傍晚牵着她的手去散步,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假日一起去旅行……印象中我们从未吵过架,甚至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那是一段很充实的日子,幸福之中我亦开始思考未来。姑娘的家在远方的乌鲁木齐,而我的故乡则在长江江畔,我时常会犹豫:这段感情真的会走远吗?我从来不想和她争吵,一直到现在也是。我的朋友家人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彼时的我真的想了太多:我们的家人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以后会在哪里生活?两年之后这异地恋该如何维持呢?……
一系列的问题扑面而来,脑子很乱,生性却又贪玩。那段时间翘课的人特别多,院领导就明令禁止翘课,震慑了所有人。她特别喜欢小动物,秋季的校园里野猫多,她看到后总会伸手抚摸,却被其中的一只野猫抓伤了。那时学院看的紧,我没法再翘课了,于是就让她一个人去打狂犬疫苗。
静静地坐在教室,老师在讲的是什么法律?不清楚,看了下手表,五点半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五点三十二分,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那边冷冰冰的,“身体怎么样了?回宿舍了吗?”“嗯,回来了。没事那我挂了。”“好。”短短几句话,我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恍惚了半天,竟没有蹦出半个字。
一切的发生都不会是无凭无据,我们终究还是分开了,我不用再思考那么多问题,也不用担心有没有未来了,可是心却少了很大一部分,空落落的。
03
这成了我最对不起她的事。打狂犬疫苗注射了两条腿,而我丝毫没有过问,她是如何艰难地走回来,我并不知道,内心当然很着急,但我总是淡定从容,面不改色。她和哥哥打电话哭了很久,说我不管她,也不疼她。那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疤,没有过问的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于是做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傻瓜。
当时心里的想法太多了,我不知道每个恋爱的人是不是都会考虑这么多问题,但是我只知道当我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失去她了。
晃晃悠悠过了三个月,日子没有特别颓废,但是少了她,努力的方向似乎都找不到了,我还是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冬天让人温暖,在十二月的那一天,她就要飞回家了。我没忍住,一路赶着陪她去机场,一个季度没有联系,再见面时非但没有生分,反倒是格外亲。“你怎么来了?”“来送送你,好久没见到你了。”话依旧很短。
风尘仆仆地为她背着行囊,一路上和她讲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不知不觉中,牵回了她的手。那是我很认真的一次,距离再远,我也不愿再放开。
来年春天, 我的朋友们陆续都知道了她的存在。这一次,是我大胆地告诉了朋友,告诉了家人。三月的某一天,她的父母来江南游玩,我决定做一个称职的导游带着他们,我提前好几天就制定了旅游方案,为的是他们能够放心并且给我十足的信任。
04
“孩子,她能和你一起开心最重要,其他的问题都能解决的。”那一句话打消了我之前所有的顾虑。西塘小镇,西湖湖畔,灵隐寺庙……我带着二老去了这个城市每一个精彩的地方。宿舍里多了很多新疆牛肉干,很多罐奶啤。那时,我得到了认可。
此后,我对要去的每一个地方,距离,乘车方案都想的清清楚楚,她只用一直跟着我走就好。月色下回家的路,那是幸福的颜色,那是通往幸福的小路。
何故以中轴自居,而视新疆为远方?现在那里成了我神往的地方,那里有着我最爱的姑娘,不管她来自天涯何方,我都想牵她手走过老家的厅堂。
恋爱中的顾虑每个人都有,但那绝对不该是你不称职的理由。司法考试在上海备考两个月,她为了让我安心复习,两个月不让我回去看她。九月中旬过去,终于可以团聚。
如果有个深爱的姑娘,抛却顾虑,去为她而努力。岁月会认可你们的缘分,把缘分栓成绳,牢牢地绑住你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