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周前,慧就打电话通知我说她要结婚。我说我亲爱的慧,总算修成正果了。她呵呵直乐,问我能不能参加。我说,想啊,可惜不能了。
我恼人的工作,怎么能走得开,这就是成人的烦恼,不能随心所欲,且在不同省份,来回好几天,老板肯定不会准假的。
几多年不见了,怎么不想见见她,何况又是她最漂亮的时候。
慧是我高中的朋友,我离开学校参加工作已七年,各自为了生活在不同的城市辗转,还联系着很不易,况且她这个知己又是红颜。
学生年代好些个异性“哥们”成家后就断了联系。慧说不方便,人家都结婚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会我是想打电话给苹果的,听说她婚后不如意。也是慧告诉我的,我说那我打电话问候下苹果,慧便这样说,末了她说她不会哪怕结婚了也还会联系。我说,你是不会你丈夫会把我劈两节。
慧的爱情多少有些传奇,男友和她一样脚底心长有颗痣。他们交往的一些小细节她都会和我说,那时还流行写信,她便写信告诉我她的甜蜜。
一封信能走个把月,后来还是改用电话了,因为信件的速度赶不上她恋爱发展的速度,也因为参加工作已经没有静下心写信的兴致了,收到信也少了以往的兴奋。
她说和男友提起过我的,我说你还是甭提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晓啦。
晓是慧的初恋,花季雨季的年岁里有段恋爱美的没法说。晓长的和陆毅有点像,青葱岁月还没那么现实,长得好看就是资本。
他俩的恋爱也是传奇,寝室女生捉弄慧,以晓的名誉给慧写了封情书,本来是误会后来两人还真恋爱了。
晓长的好看身边少不了女孩子,慧相信他倒没介意过。不过晓的心眼可没慧那么大,见我和慧关系那么铁早把醋缸打翻了。慧把晓吃醋生气地事告诉我,我撇撇嘴我要有那意思还轮得上他。
不过两人无疾而终,晓劈腿了。现在慧都要结婚了,以前那都是陈谷烂麻子的事了,不过是我们聊起青春时候的谈资罢了。
慧了解我的脾性怕陌生人多了不自在,我和她说参加不成你的婚礼,她便说杰子你不用担心,我那些朋友都很好相处的,在老家办酒席很多你可能也都认识。
我当然不担心这些的,走上社会哪有什么熟悉不熟悉,由着自己性子的和别人聊天说话。哪怕心里很厌恶的一个人必要时候也得装着很喜欢的样子攀谈。
我说你的朋友哪个你没说过,还有个见过的,那个什么美美。她的美美朋友本来我是没印象的,是同宿舍范东说,慧的那个外班朋友长的……我才瞟了眼另范东欲言又止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美美,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外表简直是对她名字的莫大讽刺。
我问她,你那美美朋友怎么样了?慧定是拿着电话笑的乱颤,我听到她控制不住的“咯咯”声,她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知己几年的默契。
“人家大学就结婚了,现在苗条多了,也白了。”
我说:“世上还是女人少,真不用担心嫁不掉。现在我们都成年了,不认识的人也能搭几句,哪还那么任性,我们同班的同学都要去吧”。
“去几个,都通知了,有的说是要来,有些早不知道哪去了,很多都不在和你一样”。我能听到她语气里的失望“不过叟叟要来,还问起你呢。”
叟叟是我给起的名字,她姓智当时学过篇课文《愚公移山》里面有个智叟,就称她叟叟了。那时我和她同桌老有男同学让我捎信给她。
范东说你看你同桌多水灵,这个“水灵”换成现在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评价多少有些让人觉的想入非非的不雅,但那时可算纯洁的赞美啦。
我当时看叟叟对那些信件不屑一顾,就想这么个玉女该有怎样的金童配啊,学生时候漫画看得多,小说读得多,不外乎才子佳人,女主角旁边哪个不是白马。
可梦想总归是梦想,那和现实是两码事,何况又是某些吃不到天鹅肉的菲靡靡之想,只会望着背影垂涎欲滴又无可奈何,知道高攀不得,就以女生要求太高安慰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台阶下,不过出人意料的这水灵的姑娘还真“低就”了。
“ 那男孩子不是太高,又胖,黑黝黝的,但对叟叟极好,特疼她,你知道不杰子,叟叟都身怀六甲了。”慧说。
慧是看不到我瞠目结舌的样子,水灵的姑娘嫁人了,还为下一代做出了贡献,身边并不是什么白马帅哥,是疼她的青蛙王子。
梦想和现实还真是两码事,但我还是庆幸曾经为她的另一半煞费苦心的想象,若现在嫁个有钱的糟老头虽觉理所当然,可总不是那会的心思了。
原来真有一段时光是用美好来形容的,原来真有一段时光是别人说你小,说你不懂事的时候,自己心里委屈。
其实还真是没有大脑,当然发现这个答案恍然大悟之时都步入了而立之年,一起谈起那些糗事搞笑的连泪珠儿都会掉下来。
慧说:“杰子你什么时候啊,我肯定去。”
“那是,也不说你是谁,你不来买几头驴把你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