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秋翁翁
文学与音乐一样,一定会有通俗和严肃之分,严肃的文学写作肯定不会去低层次地媚俗,但这不是说要排斥通俗文学,毕竟读者有很多种,文学需求也是多样的。
天下人皆喜欢花里胡哨,不喜欢内涵文章。就像唐宋八大家,人们皆以为苏轼的诗文好,却忽略了曾巩的散文一定程度上强过三苏,他引经据典,平铺直叙,而非夸夸其谈。这就引出一个现实问题,通俗文学的受众极多,而严肃文学的受众寥寥无几。但在现今的情势下,严肃文学又不得不去和通俗文学争宠,这就造成一个不可得的局面,严肃文学的写作变得十分拧巴,有时候不得不在原则上做一些让步。一个纯净的社会开始纳垢的时候,就会发生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是以如今的文学评奖变得不伦不类,给予读者的直观感受是文学水平滑坡。(《茅盾文学奖评奖的“左右为难”与“左右逢源”》 )
因此,文学作品的评奖标准也受到诟病。什么叫好?基于媚俗而非文学本身定一个标准,一边是金玉,一边是粪土,现在常常是标准之下一切皆粪土,或者金玉为粪土,粪土为金玉,读者又上哪儿找好作品。
文学研究与市井观感完全两码事,文学观察与批判是文学进步的动因。你会心的笑与你被别人咯吱的笑是有根本区别的,文学批判关注更深层次的东西,更何况真的好就不怕批判。日本文学喜欢呈现人们不想看到的社会的一面展,而当下的国内文学玩命地把人们想看的塞给读者,一个劲地给读者挠痒痒。就像当下相声受到欢迎一样,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就图一个乐呵。当今做文学研究的,尤其做比较文学的极少把中国文学当成一个比较对象,原因在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底子还是有些薄,代表作品不够多,体系性不强,特征不明显。
作品本意不是去反社会,而是反映现实,基于良好愿望启发社会改良。怀着热爱、怜惜与怀着嫌恶去展现的区别是巨大的,鲁迅写了中国人最丑恶的一面,却唤醒和鼓励了几代人,促使国人做出改变。应该避免目的不纯,唯诚心生活的人,人性才最纯粹,作品也才更纯粹。首先避免装腔作势,不装才能呈现接近真实的社会,但凡一装就会掐去一部分事实,变成爽口文学。
当下很难寻觅对当前文学作品像样的讨论,当然除了那些纯娱乐之语,真正的读书人在读、在讨论的还是二十世纪初的文学作品。大概是因为当下缺少走心之作,挠痒痒的作品太多的原因。
汉语本身就是文史哲的集合体,不是只有沟通交流的功用,它本身就是华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最大的危机是有一些人处心积虑地想剥离汉语的文化承载功能,把汉语阉割成简单的表达语言,说的理由是便于汉语国际传播。这将造成中国文化的重大危机,国人应该加倍警惕。
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你把嘴皮子磨破也没有用,世界本就分群,想所有的人感同身受,那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