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与艺术的历史长河中,《花蕊夫人宫词》如同万千浪花中的一朵,尽管不如唐诗宋词般被人熟知,却兀自绽放着暗香,终有嗅香踏歌而来之人。
集学者、作家于一身的金陵才女苏泓月,以其浸润艺术的慧心,倾心硏究花蕊夫人其人其词,著成《宣华录·花蕊夫人宫词》,不但完整呈现了98首花蕊夫人宫词,再现了蜀宫宣华苑迷楼叠翠的殊丽景致和繁华生活的千姿百态,同时以其匠心独到、细腻唯美的笔触,诗意般解读花蕊夫人宫词,让人如同身临其境,再续宣华旧梦。
01花蕊夫人何其人也
历史上,关于宫词作者花蕊夫人的身份说法不一。
五代十国间,被称为花蕊夫人者至少有三人。其一为前蜀高祖王建之小徐妃。其二为后蜀主孟昶的妃子,因貌美如花亦称花蕊夫人。其三为南唐后主李煜的宫人,闽人之女,人称“小花蕊”。
宫词究竟出自哪位花蕊夫人之手?
在迷一般花蕊夫人断代问题上,作者以浦江清先生考证材料为基础,经进一步硏究挖掘,终于拨开迷雾,确认花蕊夫人宫词的作者为前蜀高祖王建之妃、少主王衍之母——顺圣皇太后, 从而使读者能真切地追随花蕊夫人的脚步游移在宣华苑的山水间,以其视角和心态领略宣华景物。
02以纤丽笔墨咏良辰美景
花蕊夫人以一国皇太后的身份,其笔端概不记述琐杂心事,也不诉宫怨相思,有的是用洒脱的笔墨抒写蜀王宫的禁苑池景之美,纷杂人物之各异情态。
“五云楼阁凤城间,花木长新日月闲。三十六宫连内苑,太平天子住崑山。”
此首作为《宣华录》的开篇,以“五云楼”、“凤城”两个典故作为起笔,气势恢宏,犹如在我们面前舒展开一幅山水画卷,勾勒出当时大内禁苑作为故事发生地的宏观场景。
“龙池九曲远相通,杨柳丝牵两岸风。长似江南好春景,画船来往碧波中。”
身在蜀都,笔下呈现的却似江南柳絮飘飘、画船川行的繁华景致。一个“牵”字,更让我们看到了花蕊夫人遣词造句的精妙之处。
“春风一面晓妆成,偷折花枝傍水行。却被内监遥觑见,故将红豆打黄莺。”
看罢此首宫词,我们不禁会为小宫女的机智活泼会心一笑。花蕊夫人以旁观者的视角不惜笔墨描写宫女这类小人物,看不出居高临下,有的是风趣诙谐。
03宣华梦短,艺芳流长
花蕊夫人笔下极其繁盛的宣华苑,终是瞬息而过的胜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王建、王衍父子执掌西蜀只有短短的几十载,便被后唐所灭,王衍和他的群芳均泣血谢幕,花蕊夫人也无法幸免。
后世多认为王衍荒嬉无度,一天到晚陪花蕊夫人和姨母翊圣皇太妃游宴观览,荒废政务,招致灭国灭族,花蕊夫人因此也遭非议。
历史的沙尘太厚,花蕊夫人在当时历史更迭中的是非功过真的无法一语道破,还是留待史学家去评说。
正如苏泓月老师所写,昔日光景不复重来,余香遗韵仍在虚空飘荡。近百首宫词,让今人能隔着历史的时空重游宣华阆苑,品众芳争艳。
一支彩笔,让花蕊夫人的灵魂仍遗芳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