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鸡屎藤长得一片春意盎然,我几乎是“情不自禁”把它带回家。
家婆抗议说冰箱里的粽、饺子、艾饼太多,不同意再做鸡屎藤饼,增加冰箱负担。呆打开包裹时,又无法抗拒它的鲜嫩绿油和神奇功效,继而改口了。我如同旁人般听候发落,随时候命。
鉴于上回饭堂阿姨的专业点评,这次决定增加“回锅收汁”这步骤,增加藤饼的浓度,并继承上回的优良传统“一分为二”的做法。一半为甜,孩子们喜欢吃;一半为咸,照顾糖尿高的家婆。
这次帮忙的是,六岁的旅平和五岁的泽希。同是搅拌面糊,他们一个大声囔囔“我拼了……”飞速拌搅面粉满天飞,一个一声不吭憋足气涨红脸胸膛鼓鼓地卖力。那面团在他们手里,从圆的搓成扁的,从扁的压成片的,从片的切成条的,从条的和成轮船样,继而变形金刚、小狗、老鼠等十八般模式轮番上阵。此番也算是鸡屎藤面团红尘中的一场历劫修炼,最终功得圆满,末了,被搓圆按扁后大义凛然,登上了蒸笼架。
孩子们很高兴,家婆却很惆怅。那满桌满椅满地的黑色面团屑和白色面粉屑,宛然刚历经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天魔大战。我拿起清洁布,同时打开了听书吧,就这样,机械性的家务活在小说情节的跌宕起中,不知不觉地完成了。
也许是参与感作怪,也许真的好吃,也许卖力过头实在饿了,孩子们自动“续饼”。数了一下,旅平吃了六个,泽希吃了五个,够吓人的了。
下次如果有人骄傲地告诉我带孩子去果园摘草莓,我必定想着,不如带孩子去野外摘鸡屎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