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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刀尖入水
用显微镜看雪
就算反复如此
还是忍不住问一问
你数过天上的星星吗
它们和小鸟一样
总在我胸口跳伞
上面这段小诗是毕赣写的。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是电影《路边野餐》的导演。这是一部文艺电影,评论一分为二,站在两个极端。大部分人应该不适合去看这部电影,如果在看《闯入者》的时候觉得无聊,在看《山河故人》的时候觉得乱套,在看《百鸟朝凤》的时候觉得内核抵不上营销(这个应该还好点,毕竟舆论从众逃不过),那一定不要去看《路边野餐》了。
这部电影本来定档6月,后来为了避过凶残的票房碾压,延期至7月15号。值得一提的是,《路边野餐》只上院线十天,排片非常少,我今天去的这家影院一天只排三场,场场观众稀疏,但至少有。放在国产电影保护月还是好的,否则不太关注院线信息的人,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部电影。
故事背景选在凯里,被毛茸茸的绿色覆盖的群山,山间白色的大雾,朴实的贵州方言,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后面迷幻的叙事方式。或者这根本不叫叙事——在我看来,全片最想表达的东西,是“重逢”与“告别”的关系。
陈升在去往镇远的路上,遇见与自己过世妻子很像的女人,并为她唱了一首《小茉莉》,这首儿歌曾被收录在包美圣1998年的《重逢》专辑里。老医生托他转交给曾经爱人的那盘磁带,是李泰祥的《告别》。
除了这一点之外,电影中有一个长达42分钟的长镜头。洋洋坐船过河,又从桥走回来,导演用长镜头逆时针画了一个圆。这个长镜头遭到诸多诟病,拍摄的瑕疵也客观存在,但于我,反而使整个故事更加立体。
“时光倒流”这个概念反复出现过几次。小卫卫以墙上的钉子为圆心画了一个表盘,灯光作用下,钉子的影子逆时针在数字上转动;青年卫卫为了达到洋洋那个“时光倒流”的要求,在火车每节车厢外画上一个表,当火车快速行驶,这些表盘就开始逆转。
重逢与告别叠加起来,似乎就是时光倒流。陈升为治妻子的病,帮大哥寻仇,遇上严打,入狱九年,回来才从旁人口中听到妻子病逝的消息。在荡麦遇上与妻子相似的女人,而后离开。
时光倒流,重逢即告别。
观影之后,仍在影像里,走不出潮湿、浓雾、迷幻的黔东南,有山林和泥土的味道,有河流和水泽的气息。
“原来的归原来,往后的归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