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半夜醒来,一床的柔柔月光把我消融。冒不出床前明月光的诗句,却爬起来坐在窗台,去发楞地追逐月亮。
月光在脑海中有过悲凉,有过欢喜。八岁的月光撤落着一地悲凉,母亲病了:,八岁的我上窜下跳地找哥哥,找医生,医生来了,却说脉散了。我知道脉散不是什么好事,我哭了,月光也哭了。这晩的月光是镌刻大脑的悲凉,从此抹不去忘不了。我这晚失去了母亲。
六九年去广州军区的兵团,十五岁的我夹在这行列里,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睡在架子床的上层,一直往里靠,结果还是从床上掉下来。怕怕的不知那里痛,只有透进的月光给了我爬上床的勇气,可我再也不敢睡,蜷缩在床架上。这月光啊,滲着长大出门的酸甜苦辣。
成家了,有了自建的小楼,毎毎中秋节之际,全家人会在楼顶的阳台拜月爹拜月母。月光好温暖好甜蜜。插在柚子的香柱香雾缭绕,毛薯,水果,月饼摆满一桌。女儿们的笑声让我们比吃了月饼更加香甜,这是一家人甜蜜的时光。这是小楼的幸福月光。
月光啊月光,你给了我悲凉也给了我幸福,但愿月光不再苛刻我,让幸福快乐柔柔把我包裏,愿月光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