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锻炼身体的时候总喜欢带个耳机听听音乐,我这个人对一些上个世纪老歌情有独钟,也许偶尔能从歌曲里感受到一些自己青春的羞涩味道吧,今天早晨放的是邓丽君的一些歌:《甜蜜蜜》、《小城故事》、《我的心里只有你》,还有《在水一方》………

夏天里七八点钟太阳已经有些燥热,即使在树荫里也很快就会汗流浃背,也许总有一首歌曲能够让你缅怀,也许总有那么一首歌会在悄无声息之间拨动你的心弦,走着走着我的思绪就被那悠扬的歌曲带回到了并不算太久远的过去,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仰面看看一碧如洗的蓝天,说不清楚自己脸上流淌的是汗水抑或泪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老家在鲁西北平原,不可多得的就是在村子南侧有一个很大的池塘,在老家土话称之为“湾”,每年夏天的时候在水中央总是有一片荷叶荷花,或粉红或洁白,很能让我们少年的心充满神往,湾水很深,曾经有人在中间溺水,因此大人是绝对不让小孩们去到那附近的,为此不惜编了一些水鬼的故事,但每当荷花绽开的季节,我总喜欢坐在水边远远张望,那些花肆无忌惮的开着,在逗引着远方少年的心绪。后来等我长大了一点,可以跋山涉水的时候,那片池塘忽然被乡民们填平了,现在回老家已经都是楼台亭阁,丝毫不知道几十年前那汪水和那野生的朵朵荷花,似乎只有我这样多情的人才能怀念起这样的往事吧。

高中时学校不远也有水,而且是很大一片汪洋,北湖水里也有荷花,依然是可远观不可亵玩,那个时候我游泳过去是没问题的,但赤条条在大庭广众之下去摘荷花估计会被人笑话,也怕被学校开除,因此总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在水一方的蒹葭,它似乎在嘲笑我的有贼心无贼胆,也似乎在叹息我们终究无缘,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人生中有很多类似的场景,自己喜欢的、挚爱的只能远远看着,为了面子,为了发展,为了一己之想法就匆匆错过许多在水一方的东西,我们有时候惋惜自己的失去,但任何失去都是某种环境下的自我放弃和心甘情愿,回想往事的时候,一声哀叹:当年我曾经爱上过一个人…….但你真正为爱做过什么吗?

在水一方,水并不是汪洋,我们跋涉不过的,是自己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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