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红楼梦》,对大荒山无稽崖的石头和贾宝玉佩戴的通灵宝玉,神瑛侍者和贾宝玉的关系有些懵懂。读了几遍后方才清晰起来,虽然并不是十分影响整个的阅读体验,但细处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放过为好。(此文以甲戌本脂批为准,与百二十回本无涉)
一、石头和宝玉
1.石头和宝玉的关系
《红楼梦》开篇的楔子讲得很清楚,通灵宝玉由顽石幻化而来。也就是说,石头就是宝玉,宝玉就是石头。
女娲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顽石用以补天,后单单剩了一块未用,弃之于青埂峰下。这块顽石因自己无才补天而自怨自叹,因见一僧一道来至峰下,谈及红尘中有些乐事,便请求二仙携带它去凡间受享。于是,仙僧念咒书符,大展幻术,将“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的顽石它变成一块鲜明莹洁、如扇坠一般大小的美玉。此外,还要给它正反面镌刻上字,赐予几件奇处。只有这样,才好把它带到“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去安身乐业。”
2.宝玉的形制和文字
那通灵宝玉形制如何?上面到底镌刻的什么字呢?小说开篇先透露了一下美玉“鲜明莹洁、如扇坠一般大小”,然后一直等到第八回《薛宝钗小恙梨香院贾宝玉大醉绛芸轩》中才明确交代。贾宝玉去探望薛宝钗,薛宝钗要仔细观看通灵宝玉。“宝钗托于掌上,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玉的正反面还镌刻篆文。正面是“莫失莫忘 仙寿永昌”,背面则是“一除邪祟 二疗冤疾 三知祸福”。 由此可见,此玉确非凡品,足以迷惑众人耳目。
3.通灵宝玉的功能
虽然表面看起来已经是块宝玉了,但到底功能如何呢?我们很长时间内只是听众人传说它出现的神奇,而并未听到它有如何的灵验功效。
在第二十五回《魇魔法叔嫂逢五鬼 通灵玉蒙敝遇双真》中,赵姨娘为了报复长久以来被打压,她花五百银子的巨款请神婆马道婆施法,贾宝玉和王熙凤叔嫂二人同时发病,以至于快不中用了。此时,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来了,和尚重新念咒施法,解除了石头声色货利的迷雾,于是重新恢复功能。经过三十三天,两人都康复了,贾宝玉不止身体强壮,而且连被灯油烫伤的创痕都平复了。由此可见,通灵之言不谬。
二、神瑛侍者和贾宝玉
神瑛侍者算是仙界中人,他一直用甘露灌溉灵河岸边的绛珠草,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段姻缘。神瑛侍者,像大多数神仙一样,不能自由地谈恋爱,于是犯了思凡的毛病,就要下凡体验爱情的美好。绛珠仙子修炼成女形之后,也要跟诊下凡报浇灌之恩。警幻仙子将其二人作为“下凡”这部剧的男女主角后,又安排了一批主演和群众演员来配合演出。
此时,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即一僧一道)正好去警幻仙子处,于是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将自己的私货(被幻化成美玉的石头)带入剧组,强行要求男主角佩戴。于是通灵宝玉便随着神瑛侍者下凡,神瑛侍者投生到荣国府,是为贾政和王夫人的二公子贾宝玉,“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