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线小城市辖区县中的家乡举办了一场还算不小的啤酒节活动。我去的那天是闭幕式,在活动棚里搭了一个不小的舞台,各色的灯光蛮横又耀眼,演员们在舞台上唱歌跳舞表演绝活儿,格外卖力。
我进入到活动场内的时候,节目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舞台上正站着一个说着东北话的瘦弱男孩。一身的黑衣服,半蹲在延伸到观众席的T字形舞台尾,手里拿起一个扎啤杯,向观众大声吆喝着要掌声,和着耀眼的舞台射灯,端起扎啤杯把啤酒大口往嘴里倒。身边有人用方言说:“这个人儿真憨熊(傻),天天这么喝,喝死了咋办哩。”但是如果台下送了啤酒上来,演员不喝,是不是又有失所谓的舞台礼节,会让观众、特别是送酒的热情观众伤心呢。我有些迷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文化”?
下一个上场的是一个艺名叫“西子”的女人。她简单地穿着黑色聚拢内衣,外面穿着一层完全没有什么遮挡作用的黑色透视装,短到大腿根的黑色热裤,带有流苏的银灰色披肩随着动感的歌曲舞蹈潇洒地舞动。两首歌唱罢,为了舞台气氛,西子也来到了舞台延伸到观众席的最前端。观众席上有人把一瓶啤酒递到台上来,西子接过来,很豪气地喝掉,但是喝完之后,又有一个人把一瓶酒递了上来。西子抱着酒,对着刚刚送酒上来的观众说:“大哥,您这酒都送上来了,能给我送一瓶儿常温的不?这也太冰了。大家都知道,西子之前几场演出都是从来不喝酒的,因为身体原因。今天闭幕式,不能拒绝大家的好意……好嘞,谢谢大哥……那位大姐,那瓶儿别起了,谢谢……”一刹那间,觉得这个叫西子的女人唱的歌再潇洒豪气,嗓音再粗放豪爽,也是一个本质上脆弱的女人,甚至脆弱到害怕一瓶冰啤酒。但正是这样一个女人,为了追逐音乐,甘愿把这些都承受下来,随着演出走南闯北,登上过华丽的舞台,也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面穿着暴露卖力歌唱。匆促喝完两瓶啤酒,西子右手握着白色的麦克风,左手放在只有一层透视装的肚子上,略微笑着小声说“有点撑”,然后有开始用标准的舞台的舞台音,大声说:“歌唱两首!酒喝了两瓶!最后再给大家带来一首串烧歌曲,会唱的大家一起唱!”于是这个女人又开始了动感的歌唱和舞动。
我眼眶有些湿润,按照大多数人的想法,选择一个安稳的工作,也许工资不是那么高,但是可以不用奔波,坦然而快乐。但是就是有那么多人,愿意选择哪怕“从这里出发最远”的路,然后走得心甘情愿。
……
记得有一期好声音节目里,有一个选手说,如果音乐能够让我吃到大餐,我会很开心;如果音乐只能让我吃一碗白米饭,我依然会选择与音乐在一起。(原句记不太清了)
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甘情愿吧。
只要跟喜欢的在一起,就坦然去接受与TA在一起所要承受的东西,不反悔、不转弯、尽自己的全力去拼搏。
最近在简书上,有不少人谈论梦想。在一个写作者聚集的平台上,被谈论最多的自然就是文字梦。
我不知道我的前程如何,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我只是知道,我喜欢的事情,我会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