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不能长久地在语言的的恒温中逗留,他要想继续走自己的路,就应该在痛切的泪水中盘作一团” 这是我阅读的夏尔的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当我们与一位伟大的诗人重逢时,某种程度上,是你打开一次新的旅途,黎明前的黑暗尚未褪去,诗人的神经会因为伟大,再次一阵一阵颤抖,
关于勒内 夏尔,人们说的已经够多了,美国著名诗人,威廉 卡洛斯 威廉斯说, 夏尔“是一个相信美的力量能够纠正所有错误事物的诗人”。
加缪也这样说:“面对他那个人时代的虚无主义……夏尔的每一首诗,都为我们标出了一条希望之路”。 英译本夏尔诗歌的编者玛丽 安 考西 则看重夏尔诗中精神和道德的“能量”,“他是一个彻底反对限制的诗人,他的目标,是使每个读者都能进入“自我的伟大空间”,如他有一次对我说的那样。”
20岁的夏尔是一个反抗者,从神秘赤裸闲现实生活中,夏尔将自己投入诗歌的深渊,他沉迷于超现实主义(是以所谓“超现实”、“超理智”的梦境、幻觉等作为艺术创作的源泉,认为只有这种超越现实的“无意识”世界才能摆脱一切束缚,最真实地显示客观事实的真面目),尽管后来他脱离了这个团体,超现实主义的精神却贯穿了他的一生。
他细心照料的山坡如一道急流从他的后背泄下。可怜的语言向他致意,骡子在草地里为他狂欢。沟壑里玫瑰色的脸有两次把它镜子的水面映向他。有什么东西睡着了,他成为他梦见的那个样子。
诗歌片段和句子掺杂,我总是能从中读出一个七八岁少年的勇敢和试探,纯真和美好,木心先生曾经说过,“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23岁的夏尔以无比狂热的梦幻想法投入了世界大战,残酷的现实并没有给这位年轻人喘口气的机会,事物的内在,被真实一点一点剥开,他突然领悟了黑暗与光明之间的自我存在,缝隙之间,已是人间百态。
暴力的玫瑰
眼睛,在沉默恍惚的镜中
当我接近我分离
墙垛里的浮标头
靠着头以忘记一切
直到肩膀顶着心
这毁掉的暴力的
玫瑰,光辉的情人
他身上散发的少年的情怀和光芒,狂暴的激情,在战争的巨锤下,蹦碎瓦解,地上一片狼藉,他从未妥协,在无数现实,迸溅出诗歌的火花,从文学中,窥见世界的真实。
他急切的需要一次殊死搏斗,自我矛盾是黑暗的来源,但,大概,是黑暗在指引他不断向前,他说,诗是“对仍为欲望的欲望之爱的实现”。
在《图书馆着火》中,他写道,“作品是怎么来的,就像冬天,一根羽毛落在我的窗玻璃上。马上,壁炉里升起了劈柴之战,至今尚未结束。”
对,他是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的反抗者,他一个现实生活中的理想英雄,他曾经愤怒地写道:“你们服从你们的存在的猪猡,我听命于我身上不存在额神,我们仍是无情的人。”
是诗人还是哲学家,我无法从中严格的界定,每一个诗人都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搏斗者,有的人走在前面,他们的光辉给予后代的我们,无比的力量。
诗人,冲突,现实,超越,战争,炸裂,进而晶莹剔透,
夏尔的诗是精神的燃烧,但是同样的柔情似水,我喜欢看他们写的情诗,无论一位多么狂暴或者犀利或者反讽的笔尖战士,在爱情面前,又会纯真可爱的让人开心,夏尔的田园诗,爱情诗同样让人陶醉,他写下普罗旺斯大片的阳光和 美丽的自然风光,他写下对于爱情最真实的向往,他是清醒并且执着的年轻人,
在哲学意义上,现实的混沌使他迷醉,世界和童年背道而驰,他渴求赤裸的真实。实则,本质的痛苦,沉淀出他对于生活本身的热爱。
逃离群岛
俄里翁,
被无限和大地的饥渴涂染,
不再在古老的镰刀上磨他的箭,
他的面容已在铁灰中变黑,
他的脚步总是准备躲闪过失,
他满足于在我们中间
并被留下。
在星辰中低语。
注:俄里翁(Orion):希腊神话中的巨人猎手。猎户星座。
加缪在给记者皮埃尔•贝尔热的信中说:‘勒内•夏尔,我爱他,像兄弟一样。’加缪在回答圣•保罗的《迪阿里奥》报采访时,毫不犹豫的宣称:‘勒内•萨尔’的出现是自兰波以来法国诗坛上最伟大的事件。
今天,诗人在法国把自己的歌声唱得最嘹亮并传播人类最伟大的财富。
但我们说到诗歌,我们就贴近爱,这股巨大的力量是无法用肮脏的金钱取代的。
也不是我们叫做道德的这不幸的东西所能替代的。有
一天,加缪同我谈起他对当代诗歌已无多少兴趣,我向他指出他是喜爱夏尔的。他马上答道‘夏尔他是位古典诗人’。”
我喜欢夏尔的作品,或许就像诗人庞德所说的"在伟大作品面前突然成长感觉"
2017.11.1
苏诺笔
祝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