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闹严打最凶的那年我出生在广州西关。
在这里度过了部分的童年时光,家门口是一条古老的巷子,我不知道门口的麻石地板是明代还是清代的,它们曾经见证了多少过往先辈们故事,也许清代的贵族们曾在这里招摇的路过,也许也承载过广州起义时同盟会的先烈们。还有巷口那牌坊也一样的古老。
每当天边刚泛白时,总有一阵祥和的气味氤氲在房屋里,透过门缝窗户轻轻的来到我的身旁,钻进我的被窝,轻轻抚摸我给我带来平和与安全感。这是老广州们起床做的第一件事,点起上好的檀香供奉菩萨和自己的祖先。
笼子里的鸟儿也感受到了祥瑞的气息,纷纷连唱带跳的舞动起来,它们清脆悦耳的歌声彷佛开启了某种频率,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左邻右舍的鸟儿也一起唱了起来,于是巷子里每天都举行着一场大合唱。
早起的老广们上了香,洗漱完毕便沏了一壶茶,把可以半躺的摇椅搬到门口阴凉处,一边听着半导体收音机的粤曲,一边叹着茶壶里的享受。
这些感觉一直隐藏在我的感官深处,偶尔遇到一声鸟叫或类似的感觉总会吧他们呼唤出来,多少年来它们从未有过一丝丝的变化,可我,早已不是那个曾经的我了,而那条麻石头小巷却又承载了一代人的脚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