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都将近八点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早上的课十点钟开始,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要做点什么,好像今早上还没有什么安排,今天周五了……
一连串好似陈述的疑问句,冲的脑子蒙蒙的,连续两周乱七八糟的瞎跑,突然多出两个小时的空白时间,都有点不知所措了,不如躺在床上做个白日梦吧。
我想到了挽着我妈手逛菜市场的画面,先去打探打探猪肉的行情,买一块纯纯的瘦肉,或者几根排骨,再去很多外地货车组合的区域看看有什么新奇的商品,买点十块三斤的水果,或者窜到巷子里买碗刚出炉的水豆腐,洒上一层白砂糖,买一块拉来的饵块回家用微波炉去烤,那滋味绝不比路口摊上卖的差,最后到杂货铺买的干货,跟老板混个脸熟。
这不完全是我的白日梦,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日常,只是在这特殊时期,越是平常,越是像在做白日梦了。
一边是自由闲适,一边是忙碌和受控于人,想象和现实的差距真真让人崩溃。而成年人的崩溃是有一个点的,我真正的崩溃,从在被告知银行卡余额不足的那一刻开始的,仿佛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倔强,都被人扯到地上,用鞋子不断地磨刷,磨得粉碎,刷的赤裸。
我尽力地去想,去反省,把自己搞得一团乱麻,我图个什么啊!
因为羞于向父母开口要生活费,双十一后日子捉襟见肘;因为旧手机恼人的内存,给自己换了一个手机,用的还是花呗分期付款,而我的小金库呢,依旧被冻结在银行里。还因为想多拿些奖状,期末算综测时不至于那么羞人,报名了许多晚会表演,征文竞赛,其实质呢,不过是在滥竽充数了。
学校晚会的排练,能不能被保留到最后,社团的各种策划文案,能不能最终pass, 交上去的论文征文,能不能过个初选……所有的所有,我连结果都懒得想了。
甚至有那么几次,我都怀疑自己患上了抑郁症,孤独,失败,刺头……一切一切消极负面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我当时的状态。我试图去用一个积极开心的事情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我还是有人爱的。但结果呢,我还是无数次想点开心理老师的对话框,不停的为自己措辞,企图假装正常地向老师倾诉些什么。
我也试图通过社交圈去宣泄自己的烦恼,而世上真的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当我准备说出口时,我还要考虑,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病呻吟,多大点事儿至于吗,年纪轻轻怎么还抑郁了么,太多的质疑声冲了上来。而在朋友们的好言安慰下,我还要假装被排解忧难,开心地向好友告谢,尽力去做个懂事的人,不给别人添麻烦,不让好友们担心。
后来我不停寻找各种缓解抑郁的方法,和朋友去看轻松的电影,去买想吃的零食,或者只是躺在床上,把手机玩个地老天荒。那种排解焦虑的结果是,发现自己审美异于常人,三观不正;吃出暴食症的预兆,体重一路飙升;晚上睡不着,三点钟还在床上玩着2048。
经历各种极端尝试后,我似乎找到一种较为机智的方法:开口说话。我认真的!
我不停的说话,没话找话,先从呼唤舍友开始,一个一个的喊她们的名字,没有回应就接着喊,喊到她们破口大骂: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这时我的病就缓解了不少。我还给家里打电话,恰好爸妈和哥哥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我可以给他们每人都打一个,这样我就可以说更多的话,这是我缓解的第二级。再者,就是骚扰手机里的好友,没事找事。
通常,进行到第二级的时候,我的抑郁也就基本解决了。如果有类似状态的人的话,不介意你也可以试试。
当然,在向朋友或者朋友圈宣泄感情,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对于那些交好的人,平白给他们添上烦恼,对于那些泛泛之交,倒显得过分的矫揉造作,无病生吟,倒给了常人对你评头论足,肆意抹黑的机会了。
有一次,一位好友让我帮他想一个文案,内容是一个变装的古风视频,风格偏凄美。我马上给她发了几个文案,都被否定了,理由是,朋友圈里有学生家长,内容要积极向上一点。
我立马想到了很多公众号推文,在不停地给人洗脑,真正成熟的人的朋友圈里应该怎么样,不能怎么样,各种条条框框,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没人要为你的负能量买单。意思就是不要在朋友圈分享负面情绪,异性和领导都喜欢时刻充满阳光的那种乐观向上。
很抱歉的是,我从小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女生,难不成欢喜的才应该与人分享,难过的就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消化吗?不!世上哪有这样的理?我该是独立的我,我允许自己展现自己的黑暗面,哪怕是几分钟,几小时,甚至几天,而后该删删,该忘忘,管他呢。
好了,文字堆叠到此为止,这篇牢骚,一为泄愤,二为赚钱。本来就是些负能量的消极内容,也就不复读订正了,难过的就过了,下一秒仍是个新的我。有缘读到这里的友人,不要嫌弃我的世俗,就当做是个无病呻吟人的笑话吧,若是可以,也可做个落魄者的惨剧,给自己的生活打打气,扛不过去的时候,就向那些乱七八糟的鸡毛蒜皮告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