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芒耀春日
清香弥院落
——《春日》
其实我要说的并不是单一的爱情。
小晖被芒果打动的一刹那是在好友朋友圈的渲染之下动了一点点心思。
十年,足够忘记一个人,更不要说和这个人有关联的东西了,都一点点被淡忘和搁置。
就像,小晖自从去了北方,早就在琐事与奔波中忘记了曾经自己也是一个芒果女孩。她的记忆已经很久被锁在了北方的羊肉串里了,烧烤摊的羊肉串,自个儿院子里的烤串,那种焦焦膻膻的味儿已经温暖而又充实地填满了她的生活。
看着满满一箱芒果从南方飞过来的时候,小晖的心思有一撘没一撘地被拾起。
南方的时空里,记忆里芒果味儿也曾金灿灿过,那种切好的整整齐齐的一格一格的芒果绽放着橙黄的光芒,清新的甜味儿充斥了小小的房子和小晖的记忆。小晖想原来自己不再吃芒果一定是因为疏远了那种菱形块儿的关爱,因为自己不喜欢拨弄芒果甜腻腻的汁水沾满手心的感觉,所以每次下班回来都会有切割好的一盘子摆在那里,切芒果的人就等着看那美人满足的一笑。
人随着年岁的增长,大多都只会在记忆里留下温情的回忆,而那些啰嗦的破败的印象却早已没了踪影。当年的辛酸在记忆里都打上了青春的烙印,那种只有青春才有的热情,还有那些豪情万丈的勇气与担当。
比如在南方大地上被太阳焦灼得如热锅的蚂蚁,比如因强紫外线晒出的过敏肌肤,还有烈日下寻工的失落,甚至是陌生炎热的城市里那些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往,通通打上了青春的印记,我曾经为爱情是这样冒过险的,这种执拗的光辉掩盖了那些困顿的鸡毛蒜皮。
一个成熟的人通常不会说过去的年华是最美的年华,最美的应该是当下。
就像有一种爱情的动心,或许是在海边的餐桌,有一个人为你剥了整整一盘虾,你第一次肆无忌惮地美美享受了一盘虾的味道,不用纠结那种剥虾壳的手指黏黏脏脏的不痛快。你终于可以心心念念的说喜欢吃虾吃蟹了,因为身边有一个剥壳只为让你好好吃的人。你可以神采飞扬的说我想吃虾了,我想吃蟹了!
食物是可以彰显爱情的那些小心思的,就像小晖初去北方,从四季分明的中部飞到南方,失魂落魄地又去了北方,在那风沙都能把青春的痘痘都可以磨平的地方,在困顿与寒冷里,那个每天晚上拿着烤串的男孩也能温暖荒凉的心。
每个人生命里都有很多记忆的小抽屉,人生那么长,即将放满的时候,就要把原来抽屉里的东西倒掉,还有偶尔几个小抽屉觉得放着就放着吧,落满了尘也不想管它。但是即使藏在心灵里,也有被风吹,被阳光闪耀的一天,甚至还会被潜入心灵的人硬生生撬开。自己不愿意打开的抽屉在外力的作用下,“哐”的一声开启,听到声音的时候觉得内心都颤抖了一番,可是自己认真看过去,却已经看不到实在的东西了,只有淡淡的影子在抽屉里,打开的那一刹那影子也随着光散去了。这时,反而笑得光洁透亮。于是我们学会了感激风、感激阳光,感激走进心灵哐当哐当开抽屉的人。把这些后来遇到的感激与爱温柔地装进空了的抽屉。
真正的生活不可能因为记忆而有太多改变,只要我们没有执念,我们没有逆风而行的戾气,就总会追寻着新的目标再前行。记忆很多时候对我们是一种督促,一种动力,告诉我们怎样可行,怎样不可行,怎样是更好的途径,如此而已。
芒果女孩们渐渐长大了,已经到了谈起发间突然冒出一根白发的慌张年纪,反而,到了这些时候,面对一盘水果,几片面包的下午茶,如少年一般嘻嘻哈哈地聊起了那些若有若无甚至张冠李戴的过往,在这些飞跃的键盘上仿佛是站在时光的河岸上,看着模糊的过往放肆沉浸方才过瘾。面对人生曾有的遇见,都要那样心无芥蒂地说“嘿!好久不见啊......”。好痛快的招呼。
这些飞扬的场景在一南一北的对话场景里,是一件多么过瘾和惬意的事情!
因为那些挥手说了再见的岁月不再重来,成了故事。因为这些当下握手说了在一起的时光不再分开,成就了今天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