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前面两个故事,感觉作者像把故事和自己的生活穿插在一起,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仿若就是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
左镰开头,写了夏季槐花开的时候,铁匠就来村里帮人打铁,还是章丘县,网上一查,章丘县铁匠是出了名的。现在很多手工艺人赖以谋生的手段都被机器取代了,淹没在工业化时代的洪流中,比如打铁啊弹棉花啊,但到底哪个模式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更好,就无从得知了。
因为书中的描写太生动了,“卸下车子,支起摊子,垒起炉子,叮叮当当地干起来”,我就去B站找了打铁的视频看。打铁大概是这样个流程,首先一人拉风箱烧火,一人掌钳将铁块置入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腹内,待铁被烧得红彤彤时就拿出来锻造,师傅拿小锤敲一下,指挥着徒弟打大锤的节奏和落下的位置,如此咣咣当当循环往复,最后锻造完的铁还必须淬火使其更加坚硬。
我还看了李子柒弹棉花的视频。把棉花摘取后筛出杂质,用弹花弓将棉花弹得轻飘松软后,倒在织得细密工整的纺线上,平铺一层后又在上面勾一层细密工整的纺线,一床洁白胜雪又厚重松软的被子就做成啦。
为什么现在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廉价,因为我们并没有看见一个东西的制作过程,而且机器取代了大多数手工活,我们再也体会不到传统手工业者的艰辛和他们制作一件器物所耗费的心力了。
扯远了,回到文章,我以为它讲的是关于铁匠的故事,但其实铁匠只是个引子,引出的是田奎,我和二哥,欢子和喜子这几个人的故事。在一次玩闹中我、二哥和田奎欺负了欢子和喜子,事后面对父辈们的责问我和二哥把过错推到田奎身上,导致田奎失去了右手,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这样一件事能怪谁呢,怪欢子告状?可她和喜子确实是可怜的受害者。怪我和二哥撒谎?可俩娃娃在大人的逼问中口不择言似乎也能被原谅。怪田奎有这样一个冲动的父亲?确实应该怪,可他已经郁郁寡欢,陷入深深地懊悔中了。实在找不出可怪的人那就怪时代吧。
多年以后,大家长大了。我对当初铁匠锻造左镰的画面记忆犹新,欢子嫁了两任都是铁匠的丈夫,结果都死掉了最后成了寡妇。媒人问田奎欢子克夫,他敢不敢娶,他说,敢!
我想起《漫长的季节》里,邢建春和王响在年轻时针锋相对,年老时却和解了。
百炼钢终成绕指柔,人心亦如此,经过无数次的锤打、锻炼,它只会变得愈发柔软。
文末尾说:“少年就这样成长,梦就这样成为现实,爱恨情仇都在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锻打中得到了呈现与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