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由《流浪地球》随想

前言:

       珠玉在前。压力不小。

       早有打算要写写《流浪地球》,认真考虑了一下,发现我的侧重点和前有的文章并不太一样吧,故还是写了。而且……我看了电影啊!(虽然我没有看原著)

       但那篇珠玉的框架结构很整齐,我这儿就会很乱了。建议在舒适度上不要抱太大期望咯。


Part 1电影与刘慈欣,刘慈欣与科幻

       看《流浪地球》电影的时候,第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场景,并不是行星发动机,也不是朱自清的《春》,而是——“监制:刘慈欣”。能让我有同样震动的名字,可能只有我最喜欢的歌手吴青峰。(跑题!)

       作为《流浪地球》小说原著的作者,(而且据闻电影版的剧本虽然有不小改动,但剧本大纲也是出自他手。)私以为,要谈电影,不能不谈刘慈欣。

       刘慈欣早年在山西的娘子关电厂任工程师,因为这段经历,也被书迷们戏称为“电工”。一开始写小说,仅为在值班时的业余爱好;后来作为外快来源,再到写《三体》第三部的时候,电厂关停了——正好他也当然可以靠写作吃饭了。(其实所谓“外快来源”,相对于工资,从一开始就是不菲的了。开始写《三体》的时候,电厂的工资相对于外快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最出名的作品,不用说,便是《三体》。在2015年《三体》获得了世界科幻大奖“雨果奖”(它被称为“科幻界的诺贝尔奖”),70多届来,《三体》是第一部获奖的亚洲作品。前两部据传闻是没有第三部那么精彩的,但我看完第二部的时候,便已经是久久不能平静了。即使我个人也认为第一部要略逊色于第二部,但在教室合上第一部的时候,也同样有说不出话的感觉,而且回味无穷。(第三部还没有开始看,但只是瞟了几眼,已经对那句“人类不感谢罗辑。”印象深刻了。)

       大刘的作品似乎有一个共同点:起初好像根本看不进去,但如果看下去一两页,就会越来越投入,完全不能自己。刘慈欣在科幻界取得这么高的地位,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仅仅雨果奖和《三体》,就足够奠定他在世界科幻小说界的地位。

       大概从80年代起,刘慈欣就走上了创作之路。而《流浪地球》,发表于2000年。据我所了解,原著与电影版的共同点主要体现于背景设定的一致性上:太阳出现“氦闪”,人类建造行星发动机以求离开太阳系,寻找新的家园。除此之外,共同点其实不大。但这个故事框架本身也已足够有吸引力。虽然如果要较真的话,的确是有科学硬伤的。但总而言之,不能否认的是,《流浪地球》电影的成功,刘慈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重要一份子。


Part 2电影情节

(此处有剧透,不过相信大多数人应该都看过了……)

       电影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地球流浪路上,很重要的一环便是借助木星引力离开太阳系。男主刘启的父亲刘培强(吴京饰,吴京这回事后头Part3还得好好说说)按规定便是在地球接近木星之时退役,刘启不愿见到父亲,便带着干妹韩朵朵来到了地面。不曾想,地球接近木星时大气逃逸,行星发动机故障,而一旦地球继续被木星吸引,到达洛希极限后便会解体。刘启和韩朵朵等人被卷入了拯救地球的命运中。

       首先要说,《流浪地球》放在贺岁档,其实是做了一定的妥协的——本来有一幕是韩朵朵在上海的冰层里找生父生母时,见到冰层下全是奋力向上游的尸体。这样的镜头,据说是被删了。但大体的剧情肯定是没有变化的,只不过,情绪的表达上可能会缺了一点点。

       作为一部科幻电影,《流浪地球》同时还兼顾了一点点的幽默,安排了不少的梗。譬如说在看守所里出现的抖音神曲(韩子昂正是90后),对于加加林时期前苏联航天员不允许带酒上太空的调侃(那瓶酒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当然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那不能不属“北京市第三区交通委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尤其是最后的这一句提示音,可谓是一条贯穿全片的线索;同时也是这部电影的一个独特记忆点。就像《泰囧》里王宝强的那段台词:“手机不见了吧?在我这儿呢!……”;《大话西游》中“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这些独特记忆点,现在最常出现的形式是——表情包。即使没被做成表情包,一说出这句话,人们大多能联想到电影。尤其是在电影还正热映之时——我相信有那么一批人是因为朋友圈被“道路千万条”等等的记忆点刷屏,才了解到这部电影,抑或因而对电影产生了好奇。

       《流浪地球》很难能可贵的一点在于:每个国家都还算是有着自己的独特标志。首先,每个人都说自己的母语。从空间站中的同声传译耳机就可以看出来。(多希望我也能有一个hhh)再有,注意到日本救援队说了这样一句话:“好想喝味增汤,要是有白米饭就更好了。”俄罗斯航天员说:“出了舱,没有人能比得了我们俄罗斯航天员!”(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因为前苏联航天员加加林是进入太空的第一人)这可比好莱坞电影里因政治正确而生的所谓“中国元素”有诚意的多。在那里面,中国人要么是黑客,要么是软件高手,或者是书呆子。

       除此之外,《流浪地球》还有一点设定被人盛赞,最能概况它的五个字仅仅出现了一次:饱和式救援。据我理解,大概意指对于1份任务,付出能完成1 份任务以上的人力物力去完成。电影中主角们赶到苏拉威西三号转向发动机,却有别的救援队已经完成了重启工作;向杭州运送“火石”的时候,也显然不止一个“火石”。这便是“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浅显易懂,也更合理。我们之前看到的末日设定电影,基本上都是全世界等着主角来救。当然那样的剧情可能会更紧张,更跌宕起伏,但——“饱和式救援”才是更合情理的,不是吗?至少对于重启发动机这样关系到35亿人生命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我认为的确是这样的设定更有真实感。

       另外,《流浪地球》中还有不少彩蛋。比如说,其中的不少地方呼应了《三体》,比如地下城的设定在《三体》中也出现过,地球的航向终点半人马座星系正是三体文明所在之地,刘培强喊出的“前进三”与章北海那句“‘自然选择’号,前进四!”遥相呼应(不过《三体》中有交代,这个呼号是来源于海军);(但刘慈欣的作品本来就常有交集(我是说非空的交集hhh),这大概不能算只是呼应《三体》,因为在刘慈欣所著一篇叫《诗云》的短篇中也出现了人类住在地球内部的设定。)还有导演的客串出镜(饰演两次差点被刘启的车撞的行人);以及电视上播放退役名单时,刘培强中校左侧是刘慈欣。(对他名字就写的刘慈欣!!!)总而言之,可以看出相关人员是用了心的。


Part3 电影上映后社会的反响以及相关事件

       在我看来,现在称《流浪地球》为一部现象级电影,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截至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小破球”(下文可能用“小破球”指代电影《流浪地球》)的票房已经达到了36.75亿,超过了我心目中的上一部现象级电影《我不是药神》。(那也是一部佳作,的确值得观看)有人将2019年因此称为“中国科幻电影元年”。

       然而,最初却少有人看好“小破球”的冲劲儿——毕竟中国科幻电影在这之前算是竞争力不太强。本来由万达影业投资的《流浪地球》,拍到半途面临撤资;本来太空部分的拍摄就要被“砍”了,不曾想,被拉来客串的,刚靠《战狼2》坐拥50亿票房的吴京愿意不要片酬;后来居然还愿意成为投资人,这才有了今天我们看到的《流浪地球》。

       等等,这个曲折艰辛的故事……怎么跟《战狼2》有一丝像呢?

       原定合作伙伴临时变卦(《战狼2》的原定女主临时加价),导演赌上自己的身家。(吴京貌似是卖了房子?)我想,同是在逆境中奋勇前行的电影人,吴京自然更能理解郭帆吧,这才会有他对郭帆导演的支持。显然,他的抉择没有错。

       说到《战狼2》,《流浪地球》周围发生的事情,可能还真与其有一点联系。《战狼2》现仍保持着内地票房第一的位置,甩开第二名《红海行动》约20亿;(神奇的是,与第二名相差无几的第三名正是“小破球”)但因此引发的风波也的确不少。《战狼2》极大的鼓舞了中国人的民族自信心,(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讽刺川普twitter治国那一段hhhh)但正因此,一部分网民因不喜欢《战狼2》中吴京的所向披靡,个人英雄主义,以及这背后代表的民族主义精神而坚定不移地站在其对立面。再加上吴京本人代表的一种“直男风”也为一部分人所反感(有一件事是吴京早年在综艺节目上讽刺娘炮,不得不说这可能的确不是合理的言行),吴京在带来人气与投资的同时,也带来了一部分坚定不移的“黑子”。

       《流浪地球》上映当日,在“豆瓣”上就出现有人恶意评1星(评分满分为5颗星,10分)的行为,甚至有人直言不讳:给1星,就是因为吴京。当然也有不少人评1星并不只是因为吴京,有的人不接受电影中传达的价值观,总而言之,各种原因。但呈现的结果便是,《流浪地球》在“豆瓣”平台的评分一路走低,甚至低过了国际上比较有说服力的平台“IMDb”上的评分。(虽然据说那个评分的高分是刷上去的,但其实也有人去IMDb刷低分,很难说究竟是偏高还是偏低了)总之,一些《流浪地球》的粉丝感到十分不满,事态一直发展到有人去应用商店给豆瓣APP打1星。豆瓣官方也做出回应,禁言了一部分违反规则的用户。但在我看来,两种对立阵营的“战争”,似乎远未结束;待到下一部来自中国的类似电影出现时,这一切很可能还会重演。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也许,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了。


总结:《流浪地球》对于中国电影史,大概算得上是意义非凡。然而这一切,终究只能算是个良好的开端罢了。中国电影市场距离成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中国科幻电影体系走向成熟,也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想,当大多数人能够客观的看待一部电影的质量高低,而不是被各种不相干的因素蒙蔽双眼之时,离成熟便会近一点吧。

段朴誉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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