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同班同学。
她是维吾尔族人,长得十分漂亮,大而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小的嘴巴,浓密的头发,高挑的身材,典型的一个新疆美女,别说男生了,女生看了也很是欢喜。
阿萍有个弟弟,她在家里不怎么受待见,于是,虽然漂亮,但性格很沉稳,而且十分努力。
这便是我欣赏她的地方,很少有女孩子长得那么漂亮,却丝毫不轻浮做作,而且还努力上进的。
见到阿萍,不止班里的男生,几乎全校的男生都坐不住了,都想一尝芳泽。
义气凛然的我自然成为了阿萍的挡箭牌。
经常有人堵阿萍,阿萍虽然个子比我高,但她是很好说话的,耳根子软,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一日,看到阿萍快12点了都没回到宿舍,打电话也不接。
生怕她又被别人堵住了,着急的我带了个同学一起去找。
找遍了整个学校,发现在学校后边的小山坡,她正被一个师兄堵着。
师兄拉着她在说些什么,她似乎眼里闪闪亮的,也不着急走,似乎根本不知道时间。
我看这情形怒火中烧,我着急上火的到处找她,她在这里不动声色的听着甜言蜜语?
“阿萍!快12点了,宿舍要关门了!你怎么还在这?”
“你们怎么来了” 阿萍看到我眼里一亮。
师兄转身过来看着我们,有些不大高兴。
我走过去,拉着阿萍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阿萍点点头,乖巧地跟我走了,我看了一眼师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挺晚的了”
师兄点点头没吱声,但月色下他的脸色自然是不悦的。
阿萍跟我走到半路,我责备她,“你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回宿舍,在这么暗的地方,不怕他硬来吗?”
“他不会的” 阿萍认真的说,“他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多久?”我像阿妈一样教训他,“难道你喜欢他?我当电灯泡了?”
“没有没有” 阿萍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就不会缠你到这么晚了,明天不用上课吗?还在小山坡上,路灯那么暗,他想干嘛?再说,他长那么丑,配不上你,怎么想的你” 我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身边的同学拉拉我,“你别说的那么过,阿萍知道的”,她小声的提醒我。
我转身看一眼阿萍,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连委屈都这么好看。
我心立马软了,“还是要小心些,不要跟这些男生单独相处”,我怒气消了一半。
阿萍点点头,拉着我的手感激的看着我,认真的说:“有你真好,以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听她这么一说,我彻底气消了,同时责任感备增,觉得自己要保护好这个女孩子。
可是后来的发展却出乎我们的意料。
这个师兄对阿萍穷追不舍,阿萍没能抵挡他的热情,还是继续跟他单独相处。
某个晚上,我找了一圈无果,累得回到宿舍刚坐下休息,看到她跑回宿舍,我气得大骂:“你又跟我玩失踪是吧,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找你了!”
阿萍抱着我哭了起来,我当即愣住了,意识到可能出大问题了。
男生强吻了阿萍,当然还是想更进一步的,阿萍拼命反抗,逃了回来。
我看着痛哭的阿萍,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去找男生算账,阿萍拉着我说不想把事情闹大。
仔细一想也是,这种事情确实说不清楚,再说也伤了阿萍的名声。
除了宽慰阿萍也确实没其他办法了。
这事情发生后,阿萍对这师兄是彻底的断绝了来往,晚上再也不敢随便接受男生的邀请外出了,当然,追求她的男生还是很多。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阿萍对我的信任更是有了个质的飞跃。
我们经常一起上课上自习,基本上每天都待在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她觉得我看人很准,所以只要有男生约她,她会带上我,或者征求我的意见。
我成了那个全校最亮的电灯泡。
大二那年,我认识了个老乡,他是师兄,同时也羽毛球社的社长、老乡会会长。
属于在学校很活跃,也小有名气的一个人。
一来二回的我们便熟悉起来,后来自然也带上萍和班里其他女生一起来往。
老乡待人真诚,懂的也多,很仗义,大家说到他都是赞不绝口的。
后来老乡和阿萍眉来眼去的,我在中间点了把火,两人便在一起了。
把阿萍交给老乡,我是很放心的。
真心希望他们有个好的未来。
我渐渐发现阿萍有个很不好的缺点:
她若付出她自认为的好意,就一定要我接受。
一日,她帮我占座,而且占的是第一排,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走到老师面前坐下吧?于是,我偷偷的从后面溜进教室,找了后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听课。下课后,我向她招手,她发现我坐在后面,立马很不高兴,一下课便把占座的书用力的摔到地上,很生气的走了,留下我和一个教室的同学目瞪口呆。
平时,她总是主动的给我买水果,或者把她认为好的东西给我,我说不要,她会硬塞,一定要塞到接受为止,我放着不吃,她就说我看不起她。
但她对别人,不会这样,对我,她要求必须全部接受。
她的逻辑是,那是她的好意,不会轻易给别人的,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必须理解并接受。
多次沟通无果,我有点崩溃。
因为她的这种好意,真是无孔不入。
我不喜欢吃苹果,她喜欢吃,送给我必须吃,不吃她要生气;买来饼干,我嫌太干,放在桌子里没动,她发现了,怪我把她的好意当成驴肝肺,又发火;她喜欢吃的菜,硬是要分给我,我不要,她马上倒掉;说好上自习,临时有事没去,她可以上岗上线的把我骂半天。
后来变成,我做什么都得按照她的思路来,不然,她就又哭又闹地说我看不起她。
老乡那边情况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甚至更甚。
她不许老乡去打羽毛球,不喜欢老乡成天跟朋友聚会,天天逼着老乡去陪她上自习。老乡受不了了,找到我,希望我帮着劝劝她。
看着老乡一脸灰头土脸,早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我俩倒是变得惺惺相惜起来。
老乡的这种痛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的了。
我俩坐在操场的石凳上唉声叹气,真希望此时手中的可乐是瓶酒。
可我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后面还是想着,尽可能的劝劝她。
回到宿舍,只有我和阿萍俩个人,心想这下好了,正好谈话。
我正准备开口,阿萍抢先一步。
“小V,你最近很忙吧?”
我心里一愣,心想着我故意疏远她,是否被发现了?然后心虚的说:“呃,是有点”
“我就知道你很忙的” 阿萍的语气变得有点怪。
我正考虑着这话怎么接,阿萍紧接着说,“最近有跟你老乡(她男友)联系吗?”
“今天见过一次” 我心想着就顺着说开算了
“在哪里,都说了些什么?”阿萍把蚊帐拉开,显然在等着我的“汇报”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在上铺),她伸长脖子,眼里充满了期待。
“就是偶遇聊聊最近的情况”,我突然说不出口了,“你们还挺好的吧?”
“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阿萍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可能是她意识到他们出现了问题。
“没有,老乡不会说人家坏话的” 我回答,同时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看到你们了” 阿萍突然不高兴的说,“在操场聊了很久,都没叫上我”
我那一刻,甚至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跟踪了老乡。
“我就试探下你,看你是否跟我说实话,哼” 阿萍很理直气壮的说着,语气充满着酸味。
“没有,老乡很在乎你的!” 我实在不想跟她再继续纠缠下去,捡句她喜欢听的吧。
“他敢不在乎吗?” 阿萍突然犀利起来,“你那个老乡一点都不上进,成天就知道打羽毛球,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要不是有我盯着他,他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
“你从认识他那天起,就知道他是羽毛球社的社长,他肯定是要去打球的,这有什么问题呢?” 我突然有点想发火。
“当然有问题,以前他是不认识我,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阿萍把自己扮成了圣母,喋喋不休的说,“你居然还帮着他?”
“唉,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剥夺人家的爱好真的好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像看一个怪物。
“真不愧是老乡,多为他考虑啊” 阿萍突然来这么一句,我也是无语极了。
此后,我和老乡尽量的不见面,似乎我们的偶遇,阿萍总能知道。
终于有一天,老乡给我发了个短信:我实在受不了了,跟她分手了,帮我多安慰安慰她,感谢不尽!
我立马冲回宿舍,怕阿萍做傻事。
阿萍坐椅子上,不说话。
我气喘吁吁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怕被她发现,老乡发信息给我,会多想什么。
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默默走回座位。
“别装了,不难受吗?” 阿萍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像来自地狱的声音。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
“他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分手?” 阿萍恶狠狠的看着我,像看个仇人。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圈,不忍责备,同时,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我能想出,最合适的话语了。
“怎么你的好老乡没告诉你吗?”阿萍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默默的打开手机,把老乡给我信息都打开,扔在她桌上。
“你看,他跟我说了什么” 我指着手机说,阿萍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动。
“还有,你可以查一下,我们打了几个电话,如果不相信手机,我可以跟你去营业厅打出清单给你看”
阿萍还是没动。
“去不去?要不现在就去?”我有点发火了
阿萍瞪着我,一幅责备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人……”
“所以呢,你不相信你的男朋友,也不相信我,然后还要控制我们的一切吗?” 我打断她,仿佛一切都有个了宣泄口。
“他总说你怎么怎么好,说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一样善解人意,我以为……” 阿萍眼泪流下来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阿萍生气了,但还是觉得是她过分敏感。
“我们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我冷冷地说,“也不欠你什么,没那么多理所当然“
阿萍愣了一下,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眼泪依然往下流着。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眼里充满怒火。
她这句话也惹怒了我,我无话极了,转身便离开了宿舍。
走着走着,等怒火下来,觉得以她偏执的性格怕是要出事。
立马跑到教室,叫室友赶紧回去。
她把宿舍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可能,连同我们的友情。
我还是心疼她的,找到老乡,看有没有劝和的可能。
“她经常这样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太累了” 老乡说 “动不动就发脾气闹分手,这回我答应了”
看着这个八尺男儿,眼里充满了无奈,曾经阳光潇洒的他,现在面若死灰。
“真的没办法了?两个人好好谈谈……”
“她是我的恶梦,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回” 老乡声音不大,但很坚定,他目光有点空洞的看着远方,若有所思。
“阿萍很伤心,我很怕她做傻事”,我说
“继续下去,我会做傻事” 老乡无奈的笑笑,我也无奈的笑笑,点点头,明白了。
继续下去,可能我也会做傻事,我心里也对自己这么说。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了。
阿萍已经睡了,室友示意我小点声,说她折腾一天了。
过了几日,阿萍崩溃大哭了几个小时,怎么劝也劝不住。
阿萍和老乡是彻底的断了。
传闻四面八方的袭来,据说是我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我介入了校花和校草的感情,还是最好的朋友,真是不想活了,口水都能把我淹死。
是谁传的,我心里清楚。
“如果你这么做,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那随便你 ” ,我对阿萍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阿萍对着镜子继续梳头,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那一刻,她仍然是极美的。
我被她的不屑激怒了,哪怕她说些什么都好?
“你这种人,不配得到幸福,你哪知道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友情?……” 我有点绝望的大叫
“可我知道,怎么毁了你们” 她站起来,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