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16
一间还算有些风情的西餐店,两间不是正宗的汉堡店,电影院仅仅播过《妈妈再爱我一次》和《人蛇大战》就成了瑜伽培训班基地。公园里倒有些逸趣,亭台水榭,小树林子,只是没有太多娱乐性的东西,不到寒暑假总觉得冷冷清清。
这样的一个小城里储存了二十多年的记忆,由满心的喜爱成了想要离开,小城还是那个,年轻的心渐渐向外了。
高中一毕业我就知道大多数同学不会再回来了,不是不爱这个地方,只是这里不适合飞翔。
夕阳慵懒的眷顾着山头,树杈,房檐。大雪过后的天晴是吹着口哨灌入每个巷口的风。层云向天的中央向四周褪去,露出浅蓝色调。北风吼着,试图吹到地缝里去,搅醒蛇鼠的美梦。把松枝上的雪吹到雪地里,被一双双脚碾成结实的污迹斑驳的“地衣”。比起现在,我还是喜欢看早上的白雪,它无人问津前的模样。
风不尽然是北风,它玩弄似的拨弄着路上的行人,没事谁也不想在这样的天气出门,这时我抱着一杯奶茶捂在胸口,只想立马回家和这狂风告别。
回到家,边脱外衣,耳边阵阵“啪啦啪啦”的声音,是静电,头发也立马上扬起来。一屁股摊在沙发上,手和脸立刻被包裹在24度的温暖里,窗边的风成了低声长啸,翠色的松柏它们不慌不慢的摇来摆去,早已习惯了风的揉搓。
今年的冬日来的很早,几场大雪,几乎足不出户。
小城格外宁静了,略有些时候,会有一伙子人簇拥在政府门前,有看热闹的,有真心要闹的,骚乱一阵子。或两个车调不开了,鸣一下喇叭,又各自走开。车永远是缓缓的开着,风追逐着包裹严实的路人,忽快忽慢。路边的小狗,我从不知道在哪落脚,却总能在每个清晨看它们低头觅食。
生活按部就班着,也充满着生命力。
唯独节日,烟花,人潮,灯盏,使整个小城呐喊了起来。那是几年前,元宵节里有整夜的灯火可以看,我们跟着花车,站在离烟花最近的地方,由一颗明星“嗡”的一声散成一个极规整的圆,仰头到极限的时候,一万颗星齐齐像自己拢来,而要闪躲时就消失在夜空里,霓虹止于兴奋与恐惧之际,不偏不倚。
而现在近几年,我们长大了,也看不到那样的夜晚,没有人再精心装点,我们在家自己吃吃喝喝,守夜到明,这使得小城呢,没一条街道,每一个孤辰里的红灯笼悄悄等着黎明。
又一个春天来了。小城不语,能带给我的就是那孤独的姿势。
不,这还远远不够,起码它有回忆。关于童年的,关于青春的。
小城太小了,它是个独守庭院的老者,一斗烟从古说到今。偶尔儿孙绕膝,偶尔惜别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