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阿水经常做同一个梦,梦中老是发觉自己发现了重大的世界秘密,可醒过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终于有一天,阿水下决心要把这个秘密挖掘出来,于是就在枕头边放了纸和笔,再上床睡觉。辗转反侧良久以后,当他又做梦时,就趁着似醒非醒的时候,把这个世界秘密写了下来。
醒来时,阿水兴冲冲的拿过来看,赫然发现,那纸上写着:香蕉大则香蕉皮也大!
“我擦!”阿水面无表情的说。
最近阿水又常做同一个梦,梦中有一只肥嘟嘟的白猫,杏仁一样的瞳孔发出蓝幽幽的光。这只猫跟追逐痿君偷来的小白鼠和黄鹂鸟的那只白猫相像,甚至他怀疑就是同一只。可是无论梦中发生多么离奇恐怖搞笑的事情,它总在高处远远的冷冷的看着自己,不干涉也不说话。
那甚至不再是一个梦了,就算清醒的时候,阿水进入自己想象的空间,无论翻滚着多么恶心淫秽下流的思想,也总有那么一只白猫,它总在想象的高处远远的冷冷的看着自己,不干涉也不说话。
有一天阿水也决定把梦中这只白猫的秘密写下来,结果第二天赫然发现,那纸上写着:性感猫的红唇。
性感你妹的红唇啊?阿水气结,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想象或者虚构出这么一只奇怪的白猫,更奇怪的是,只要闭上眼睛细想,甚至那只白猫的每一根毛发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当阿水静下心来思考或者想象意淫的时候,也总会闪现白猫的影子……
这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阿水辗转反侧,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记忆出了什么差错。如果记忆是代表人生的证据,那自己的人生看来多了好几个版本。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确定哪个是真!
寝室里一片死寂,室友们都睡过去了,只有阿水还瞪着天花板发呆。一轮圆月爬上窗口,仿佛一个胖胖的好色之徒,在窥探姑娘的闺房。
“嘿嘿!”远爷在梦中发出两声淫笑,三更半夜,渗得阿水汗毛直竖……
蓝也没有入睡,她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自己,那一双眼睛既深沉又可怕,她不想知道他是谁,可命运偏偏如此安排。蓝有一种直觉,她与那个人的命运不论如何的逃避,注定会在黑暗中相遇,不过不会擦出火花,只会共同淹没……
常言说,憎恨别人就像为了逮住一只耗子而不惜烧毁你自己的屋子,但耗子不一定逮到了。这个道理,直到现在阿绿才真正领悟了它的真谛。
半夜阿绿也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那张欠扁的脸。
她又想起了在宿舍楼下。
阿绿在人群中偶遇了阿水,大咧咧跑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喂!”
阿水一直凝视着蓝所住宿舍的窗口,对于阿绿的挑衅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木头人一样。
“喂!”阿绿大怒,转到阿水的面前,翘起脚尖,将一张脸挡在阿水的视线前。
两个人,脸对脸,贴的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温热鼻息。
阿水面无表情,依旧直视前方,慢慢的伸出右手将阿绿的脸扳到一边去了。
“你……”阿绿怒极,“竟敢无视我!”愈挫愈勇,又冲了上去,瞪着一双大眼睛。
阿水终于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看着阿绿,淡淡道,“你谁啊?”
“你不认识我了?呵呵!”阿绿都气的笑了。
“太近了,看不清。”
“那这个距离呢?”阿绿向后仰着身子问。
阿水望着她,略微思考了三秒钟,然后肯定的说,“不认识。”
“你……”阿绿的肺都快气炸了,“你赔我的眼镜。”
阿水觉得她莫名其妙,斜睨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喂!喂!”不论阿绿再怎么喊,阿水都不再回应了。
此时阿绿想到他看着她的那个不屑的眼神,不由得狠狠的捶了几下枕头,此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是睚眦必报的激动妹阿绿?
无眠夜!
哎!无眠夜!
一只白猫流星一样从阿水的窗口划过,它的叹息在无眠夜里久久的回荡……